,立刻神色大變。
我聽著心裡也是一顫。
二迷糊被野狗分屍的事就發生在昨晚,到現在連二十四小時都還沒過去。
我現在都還歷歷在目,更別說趙軍了。
“你是說咱們進山的時候,就被狗就跟上了?”我問狗寶兒。
狗寶兒呆呆的點了下頭。
“是一隻?還是一群?”趙軍舉著手電筒四處亂照,說話都帶著顫音。
狗寶兒輕描淡寫的說:“有五隻,兩隻公的,三隻母的。”
趙軍當場急眼了:“誰問你公母了?”這種事發現了你不早說!”
我趕緊攔下趙軍:“小孩子嘛,你跟他計較什麼。”
“這是狗閻王家的孩子,他養的狗現在都佔山為王了,還帶著手下活撕了一個大活人,這是一般的孩子?”趙軍把工兵鏟往地上一插,坐到樹下抽起了悶煙。
我這會兒都想抽他兩巴掌。
在狗閻王家裡我就一直沒提狗咬死人的事。
一開始是看到請狗閻王出山無望,覺得說出來像是在賣可憐,逼人家似的。
後來狗閻王把狗寶兒託付給我,我是打算把狗寶兒送回家,再想別的辦法查這個事,那就更沒必要提了。
等知道那隻紅毛藏獒是狗寶兒養的,我純粹就是不忍心說。
狗寶兒這孩子你說他不正常吧,其實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奇奇怪怪的說話方式,大概是因為狗閻王從小把他帶在自己身邊,沒有像正常的孩子那樣上學,與外界接觸。
未吃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我不是狗閻王,不好評價他對狗寶兒的安排。
但我看得出來。
在一個老頭子、一群狗陪伴下長
大的狗寶兒,是個異常單純的孩子。
他乾淨的讓我汗顏。
我實在不忍心告訴狗寶,他的紅姑做過多麼兇殘的事。
狗寶兒的反應不出預料。
他無法接受自己養大的狗,竟然會咬死人的現實。
我廢了半天的勁,總算暫時安撫住狗寶的情緒。
“小金哥,你說紅姑肯定是有原因才這麼做的,那咱們趕緊找到紅姑,狗寶兒要好好問問它,它要是真的亂咬人,我……我就不要它了!”狗寶兒氣哼哼的跟我拍胸脯。
我把剛才拿出的“怯地羊”分給趙軍。
趙軍在狗閻王家見過我用這東西趕走狗寶兒的大狗。
我又跟他講了我在廣場上也是靠這個,才把那群吃人的狗嚇跑的。
再經過狗寶兒確認,跟著我們的那些狗已經被“怯地羊”趕跑了之後。
趙軍才算徹底安下了心。
他“怯地羊”小心的收在煙盒裡,立馬又開始嘴欠了。
“我說狗寶兒,你們家明明是殺狗的,你怎麼就成‘愛狗人士’了?還有你那鼻子我看跟狗一樣靈,這怎麼練出來的?”
趙軍天生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貨,狗寶兒卻沒聽出趙軍話音裡的調侃意味。
他很認真的回答:“不知道啊,狗寶兒從小鼻子就靈,不過還是沒有小狗寶兒鼻子靈……”
聽著倆人一個陰陽怪氣,一個坦白直率的在那閒扯,我突然明白狗閻王為啥要把狗寶兒帶在身邊了。
他是要從狗寶兒這一代,徹底斬斷他們苟家世代殺生的傳承。
狗寶兒根本不接觸外人,就意識不到“狗閻王”這個名號,還有他們這個家族有多特別。
然後再反其道而行,從小讓狗寶兒跟狗親近。
等到狗閻王自己帶著一身家傳的絕技進了棺材,狗寶兒就徹底跟“狗閻王”這仨字沒了關係!
一個曾經讓人津津樂道的傳奇人物。
一門傳了不知道
多少代人的手藝。
就這麼絕了?
它被時代淘汰了。
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我心裡不合時宜的生出了兔死狐悲的苦楚。
不知道將來的某一天,金氏陰陽仙會不會也斷在我的手裡。
“噗——!”
“嗖嗖嗖——!”
又一陣草木叢動打斷了我的思緒。
趙軍跳起來,三兩下就爬到了身後的樹上。
我舉起手電筒照著他,都看傻了。
敢情,這貨還是不改臨陣脫逃的本性。
他蹲在樹底下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