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線盤旋而起伸向我的下巴。
我抖手甩飛茶杯。
杯中茶水驟然凝聚吸附在水線上,水線變成了指粗的水蛇。
水蛇抬頭朝我面門咬過來。
我立掌成手刀將水蛇劈砍成兩段。
水蛇炸成一片水花。
水花完全擺脫重力束縛,不但沒有向下落地,反而在一瞬間的停滯之後,飛騰而起落在我的臉上,均勻的貼附在我的面板上。
如果這東西露出兩個鼻子窟窿,不耽誤喘氣,我可以叫它做“凝水面膜”。
可它連我的口鼻都捂住,那就是奪命的邪術了。
我下意識抬手去抹臉上的水,手上完全沒有摸到水的觸感。
但窒息感是真真切切的體驗,絕不會有錯。
除非……
我撩起上衣從後腰掏出了“剝皮刀”,鋒利的刀尖精準無比的紮在我的左手無名指上。
“哈哈哈——”
我的耳邊傳來肆意的嘲笑聲。
“唰——!”
我循聲而起,使刀朝笑聲最密集的地方橫抹過去。
“啊——!”
女生的驚叫讓我徹底醒來。
我緩緩睜開眼睛,刀鋒緊緊貼在侍茶博士的臉上,在白嫩的肌膚上留下一道紅印。
茶博士被其中一個東瀛人從背後勒住了脖子。
餘下的東瀛人被我突然劃出的一刀驚到,他們紛紛帶上了白麵橘耳的神狐面具。
我在腦中瞬間辨明瞭當前局面。
剛才我中招了,水線、水蛇還有窒息感都是幻覺。
在我被幻覺纏身時,這些東瀛人就站在一邊看熱鬧。
我用剝皮刀破幻術,劃出循聲一刀時並未完全清醒,還處在半幻半真之間。
於是東瀛人就把茶博士頂到了前面來擋刀。
茶博士的驚叫使我最終擺脫幻術,及時止住刀勢,不然這一刀會在茶博士的臉上多劃出一張只能流血、不能吃飯、說話的嘴。
而對我耍陰招下死手的,就是這些東瀛人
。
“陰陽師?”我收刀傲立盯著茶博士身後的東瀛人,“納福院?”
“福田韻明。”東瀛人側頭在茶博士的面頰上啄了一下,又突然咬了上去。
茶博士被推倒在地上。
叫福田韻明的東瀛人舔著染血的嘴角問我,“我弟弟被你弄到哪裡去了?”
我拉起倒在地上的椅子,重新坐回茶臺前,“你弟弟是福田正雄?”
“啊——,塔斯尅嘚——!”
淒厲的慘叫聲從我的手機裡傳出來。
這是來奈羅斯島的路上,布陀發來的影片。
內容完整記錄了福田正雄被鱷魚的“死亡翻滾”撕成肉塊,最終變成鱷魚飼料的全過程。
我上大學的時候,有個室友是“東瀛動作片”的狂熱愛好者,我們都跟著他學過不少外語。
“塔斯尅嘚,是救命的意思吧?”我問福田韻明。
那群神狐面具的東瀛人搖動蝙蝠扇,罵著狠話,朝我拉開了架勢。
福田韻明抬手叫停。
他在我對面坐下來,“你跟他只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要下這麼狠的手?”
“呦?看來你什麼都知道嘛,那你還問個屁啊!”我把剝皮刀插在茶臺正中,“擋我的路、壞我的事就是這個下場,找麻煩之前你們就該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在跟什麼樣的人作對!”
福田正雄長吸口氣,目光冰冷的瞪著我,“我該叫你金灶沐大師,還是吳常先生?”
“無所謂,反正你們敢對我出手,就已經把自己的命作沒了。”我也瞪著福田韻明,“我不會跟死人計較。”
福田韻明冷笑,“我欣賞吳常先生的霸道,但霸道是要用實力支撐的……”
“啪——!”
我抬手一把掌,把福田韻明後面的話打的憋了回去。
福田韻明震驚了。
我搓著掌心說:“我們華國人都知道你們東瀛鬼子的臭揍性,別跟我玩人前講道
理,背後捅刀子那套。”
我拔出剝皮刀指向戴好神狐面具的陰陽師們笑道:“單挑還是群毆,要幹仗就趕緊上,別浪費我的時間。”
“八嘎!”福田韻明拍案而起。
隨著他的一聲怒吼,陰陽師們擺開姿勢,齊聲吟唱起歌咒。
“東瀛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