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從塵埃裡爬起來,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越來越調皮了,你。”
果綠策馬從後方衝撞上來,零再次飛起。
湖藍看著零搖搖晃晃地再次爬起:“這叫馬球戲。好玩不?”
“只讓我覺得你的童年過得不太愉快。你的主人收養你後,大概除了使喚你就沒顧過教育。”
湖藍的臉色變了一下,同時一名軍統再次把零撞倒。零現在像馬蹄揚塵之下的一個紙人。湖藍不再給零機會,五個人輪番這樣不輕不重地衝撞著。零每一次都爬起來迎接下一次衝擊,但終於爬起來對零也成了一件很難的事情。湖藍又一次把零撞倒後沒有勒轉馬頭,而是在呼哨聲中策馬跑出了一個很遠的直線距離。他的手下跟上,在他勒住馬頭時便排成了一個五人的橫列。
黃塵中的零像一堆破布,但那塊破布在蠕動,並試圖站起。
湖藍使勁夾緊馬腹,卻勒住了韁繩,他讓他的馬暴躁地刨著地面,蓄力,湖藍放馬,全速向著正前方的那個人撞去,這一下他打算把零撞死。
果綠往地下啐了一口,他是一臉不贊同的表情。
零在盡力地讓自己站直,好迎接這一下必死無疑的撞擊。
湖藍幾乎與零擦身而過,零完全淹沒在馬蹄馳騁帶出的煙塵裡,整條煙塵向著太陽昇起的方向馳去,煙塵裡發出湖藍韃靼一樣的怪叫。那是個訊號,果綠和另外三名手下從零身邊包抄而過,四條煙塵向那一條煙塵會合,遠去。
零看著他們馳去的方向,陽光耀眼,什麼都看不清楚,然後倒下,這次他是再也爬不起來了。
湖藍在斷壑邊勒馬,陰鬱地看著大地的裂口:“他們一直提著腦袋想要出關。現在他為什麼要回延安?”湖藍不相信自己錯了,他一直相信零是他們最強勁的對手。
“你不是誤判,你是在感情用事。你從來不願意攻擊弱者,你總是在弱者面前繳械,你同情他們。”果綠說,“他屁都沒有,他只是想激怒你,好讓你陷進一場蠢英雄對莽好漢的單獨較力。他做到了,你看看你現在。依我看,我們只要派一個人,一槍,後腦進去,前邊出來,連照面都不要打。我們四個去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