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多好,只不過兩個人都不能做到……
他身上散發出的淺淡竹香夾雜了些許酒香,比薰香爐中的味道更讓她舒心,拍了拍他的手臂,岔開話題說道,
“去洗個澡,一身酒味,明明不能喝酒,卻偏要逞能!”言語中雖透著嗔怪,可其中的濃濃愛意他卻聽得出來,勾唇笑了笑,將她放開。
月罌轉過身想要出去,卻見他張開雙臂,笑睨著她的眼,看樣子是等著她為自己更衣。月罌微微一愣,實在想不到他會做出這麼孩子氣的舉動,不由得輕聲一笑,仰臉將他看著,打趣道,
“叫你一聲叔叔還不夠,還要我親自服侍你不成?”
慕離揚眉一笑,隨後點了點頭,笑容如春風般拂面而來,攪得她心湖漾開一片漣漪。月罌無奈地笑了笑,也不願拂了他的意,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伸手去解腰間的竹紋玉帶。
將寬寬的腰帶搭在一旁的椅背上,又掂起腳尖去解他領口的帶子,帶著醉意的氣息噴灑到她的臉上,讓她心裡跳成了一團。繞到他背後,將披風取下,繼而又將他雪色的外袍脫下,見他身上只剩下貼身的中衣,這才停了下來,臉上微微泛紅,
“好了!”
慕離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深,見她小臉通紅,想再逗逗她,仍張開雙臂等著。
她剛剛為他脫去外面的衣服時,能感覺到面前的男子身材極好,寬肩,窄腰,修長緊實的雙腿,無一不透著致命的性感。即便此時隔著一層薄薄的中衣,也仍讓她看得心潮澎湃,嚥了咽口水。見他仍這麼笑吟吟的等著,懊惱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催促道,
“快去洗吧!”說完飛快地離開。
慕離不慌不忙地收回了手,看著她連蹦帶跳的樣子忽然輕笑出聲,除去中衣,邁進浴桶中。熱意席捲而來,他忍不住輕嘆了一聲,微微闔上眼眸,頭卻越發地昏沉。那股幽香彷彿能侵入人體的四肢百骸一樣,一點點磨掉了他淡定的心性,總覺得體內有股火被點燃了,喉間有些乾渴。
月罌紅著臉走出了裡間,聽著水聲響起,覺得渾身不自在,回眸看去,見帳篷中鋪著一個夠雙人睡的床鋪,厚厚的倒是暖和。又向四周看了看,也沒有其他睡覺的地方,心裡開始敲起了鼓。
兩人同床共枕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今天心裡竟沒來由地緊張,視線飄到那個木製屏風上,見他正半仰著頭靠在桶壁上,一動不動,暗自呼了口氣。覺得這屋子實在有些燥熱,直烘得她心裡亂糟糟的一團,於是輕手躡腳地走了出去,想要平緩一下緊張的神經。說不定一會兒他累了也就先睡了,這樣倒省下許多尷尬。
月罌坐在帳篷外不遠的小石凳上,抬頭看著漫天繁星,思緒萬千。自己已經走了許多天了,園子裡有沒有什麼事呢?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把那裡當成了自己的家,也將那裡的人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她前世無依無靠,漂泊終日,可回到這世間,卻有這麼多關心自己的人,實在感到欣慰。正想著,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向一個方向看去,一身胡服的少女匆匆跑來,離近了一看,正是那族長的女兒,夏小雅。
她見月罌正在外面坐著,眼睛一亮,緊跑了幾步到了月罌身旁,急切地說道,
“月姑娘,不好了,夏依爾不見了!”
月罌忙站了起來,見她一臉緊張,意識到事情有些嚴重,問道,
“什麼叫不見了?”
“剛剛我抱著她走到前面山谷,忽然有、有些內急,就將她放到路旁的石頭上,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就不見了!那條路我來來回回找了好幾遍也沒看到她的影子,這可怎麼辦呢!”
“難道這谷中有人會劫走她?”
“那倒是不會,只是這裡山壁陡峭,若是她醒了,沒有方向的胡亂一走,一失足掉下去可就完了。”她急得眼淚似乎要掉了下來,月罌忙拉住她的手,勸慰道,
“你別急,我們多叫幾個人一起去找找,肯定會沒事的。”說完就要回走,卻被夏小雅一把拉住,
“你去哪兒?”
“我去告訴慕離,讓他與我們一起去找。”
“他喝了那麼多酒,走都走不穩,你還要照顧著他,算了別叫了,我再找些人就好了。”
月罌一聽也是這麼回事,剛剛見屏風上的影子一動不動,怕是累極了,也就沒再堅持,與她一同向一個方向跑去。她與夏依爾雖然認識不久,可卻不想讓她有任何危險,而且那一聲姐姐背後所包含的依賴,她自然是聽得出來的。此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