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了身子,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看。暗罵了自己一聲,先前身處任何險境都不曾這麼慌亂,此時這是怎麼了?支支吾吾了半晌才沒好氣地答道,
“誰嫉妒了……只是覺得你這女人太喜歡俊俏男人罷了,否則為什麼要去百花樓那種地方?”
一提到百花樓,她心裡就像打了個死結,睨視著他紅暈的臉頰,笑說道,
“女人喜歡男人是天經地義,你不也是巴巴地跑到青樓去約會俏佳人?”
“誰去約會了!”童昕喉嚨一哽,根本無法將那些事的真相說出來。可不說又實在覺得心裡彆扭,生怕因為這事讓她覺得自己是個隨便的人,
“只不過……有些事罷了……”
“是,是,誰沒事去青樓……”月罌敷衍地點了點頭,拉長了聲音回道,邊說還邊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他。
童昕見她眼中笑意不減,一時氣惱,攬在她腰間的手臂瞬間收緊,恨不得將她箍進身體裡,
“你這女人,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不屑地皺了皺鼻子,小聲嘀咕著反駁,
“自己不做亂七八糟的事,還怕人家想?”
“你說什麼!”一聲低吼嚇得她一縮脖子,忙討好地又笑道,
“沒什麼、沒什麼……”
童昕冷哼了一聲,面色微沉,過了許久才又猶豫地開口說道,
“以後那種地方,少去……”想了想又改口道,
“不許去!”
月罌連連點頭,心想著此時還是少惹他為好,反正那青樓也不是什麼好地方,自然不想再去。見童昕臉色又緩和了許多,不由得輕呼了口氣,撇了撇嘴,這娃還真是個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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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罌用破損的衣袖將受傷的手臂遮住,並未讓童昕看見,只想著儘快回自己的院落,偷偷包紮上也就好了。到了園子與他道了個別,以換衣裳為由先回到花月軒。
她剛準備踏入隔間浴室,忽然見婉兒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出什麼事了?”婉兒平日裡雖然愛說愛鬧,可卻從不會這麼沒規矩,見她這樣,心裡一緊。
“聽香雨榭的小廝來稟報,說童公子正在那兒大鬧!”
“什麼?”月罌一頭黑線,這人剛剛在外面還好好的,怎麼這一會兒又跑那面鬧去了。也顧不得換衣裳,急匆匆地奔向聽香雨榭。
剛踏入院落一步,就聽見童昕憤怒的喊聲,
“誰讓你住在這兒的?馬上給我出去!”
月罌皺了皺眉,三步兩步走了進去,見童昕臉色陰沉地背對著門站著。面前的矮几後,水寒仍靜靜地坐著,只是臉色極其蒼白,顯然強壓著怒氣。
她上前拉住童昕的手臂,低聲說了句,
“我們出去說。”
童昕一甩手,眉間緊蹙,冷聲道,
“要出去也是他出去,他憑什麼佔據著雨舟的屋子?”
童昕從來這園子起,雨舟就對他一直十分照顧。他那時年紀雖然小,可脾氣卻很倔,但每次雨舟對他總是極盡耐心,無論他闖了什麼禍,他總是溫和地笑笑,像親哥哥一般待他。雨舟出事之後,童昕瘋了一樣要闖皇宮為他報仇,最後被慕離關在房中幾天才消停下來。
他一直認為,若是雨舟不進宮就不能慘死,也是因為這事才對未曾謀面的月罌產生了恨意。
“……是我讓他留下的。”月罌又來拉他,這人脾氣上來還真倔,她推了半天,他連動都不動一下。
“你為什麼留他?難道是看中了他?”童昕聽她這麼說,火又竄起了許多,眼裡滾動著怒意,指著一直不發一言的水寒又向她喊道。
月罌懊惱地嘆了口氣,面對這劍拔弩張的局面實在頭疼,連忙去握他的手,想讓他消消氣,和聲細語地說道,
“你冷靜些,我們出去說……”
童昕攥著她的手將她推在牆上,氣得胸口連連起伏,低吼道,
“我很冷靜!!究竟有什麼理由非讓他留下?就因為他的長相?就因為他長得像雨舟?他不管多像也不是!我真看錯了你,原來你竟是這種輕浮的女人,竟然與這種青樓男人鬼混在一起,而且還是在這個為你死的男人房裡……”
“啪”的一聲脆響,吵鬧聲忽然戛然而止,清幽的小屋死一般的沉寂。
花尋正穿過連廊而過,剛聽到下人回稟,這裡已經鬧成一團,也沒回院落,急匆匆地來到這兒。他剛一進門,就看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