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謹慎,怎麼今日竟當著這麼多人表白心意,實在不解。可她卻沒想到,雪蓮節本就是男女互訴衷腸的日子,說是入鄉隨俗也好,說是情到深處也罷,饒是他性子再淡漠,也會被這如夢似幻般的美妙情境所感染,不由自主地吐露心聲。
慕離輕咳了一聲,臉上也有些不自在,沒想到她耳力這麼好,隔著這麼遠居然能聽見兩人的對話,於是向她微微一笑,輕聲道,
“夏小姐的好意慕離心領了。”他淡淡而語,既不承認也不否定,倒是一向的性子。
夏小雅也不追問,只是哈哈地笑了兩聲,隨後指了指不遠處圍坐在一起的一群年輕男女,又對兩人說,
“我們族裡的年輕男女今晚難得聚在一起,兩位如有興趣,一同玩玩樂樂如何?”
月罌雖說喜靜,可對這些聚會也不排斥,見她很真誠地邀請他們,與慕離對視了一眼,像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慕離剛剛的滿心歡喜與渴望都被她的突然到來而打斷,也不好推脫,於是淡淡而笑,點頭應下。
在遠處玩耍的夏依爾也喜滋滋的跑了過來,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一起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月罌見魏海也在其中,兩人便坐在他身旁,與他說了幾句話,可對方只是含糊地答應著,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時間久了才發現,魏海的視線一直瞟向夏小雅,其中飽含的深情任誰都不會看錯。
可奇怪的是,夏小雅好像完全看不見一樣,只顧著端著酒盅,與眾人說說笑笑地共飲,即便視線掠過魏海,也沒有絲毫停頓,彷彿看到的只是空氣一般。
魏海起初還直盯著那張愛極了的臉龐,可過了半晌忽然輕嘆了一聲,隨後垂下眼眸,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
月罌的視線在兩人臉上流連了片刻,便看出了其中的奧妙,怕又是一段單相思了。既然隱約地猜到了兩人的關係,也就不再多看,免得讓魏海發現之後覺得尷尬,重新看向空地上的表演。
月罌聽慕離在一旁低聲解釋才得知,原來這種聚會是讓年輕男女用來互訴衷情的。赫納哈族人生性豪爽,表達感情的方式也比較直接,如果在這幾天發現心儀的物件,便會在聚會時載歌載舞,並向喜歡的人求婚。
此時場中央的空地上站立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身材高大,長相端正,他跳了一曲頗具民族氣息的舞蹈,引來眾人的陣陣掌聲。月罌一直覺得男人跳舞沒什麼意思,可到了這世間才覺得,原來男人的舞蹈也可以稱為一種藝術。
還記得剛到這個世間,那殷紅絲袍下的身姿說不出的妖嬈嫵媚,讓她歎為觀止,也可以說從那時開始,她心中就多了那抹美豔無比的身影。而眼前的男子,雖沒有那般魅惑,卻透著一股粗獷的氣息,迴旋、轉身、彎腰、抬腿,每一個動作都盡顯男子獨特的陽剛之美。
舞畢,男子大步流星地走到一位少女面前,單膝跪倒,一手置於胸口,臉上閃爍著明亮紅潤的光澤。直到少女拉過他的手,與自己掌心相對,最後十指緊扣的時候,人群中才爆發出震耳欲絕的掌聲與喝彩聲,一段姻緣由此結下。
月罌沒見過這麼有趣的求婚方式,一臉興奮地捧著酒盅,時不時地喝一小口,可眼睛仍停留在這些男男女女身上。
慕離垂眸看著身旁的少女,抿唇一笑,見她這麼高興,自己也不由得隨之開心。取過一旁的小酒壺,為她斟滿。
先後已經有許多男子施展歌舞才藝,有的是為心儀的女子而跳,有的卻只是湊個熱鬧;也有不少女子為喜愛的男子而舞,而後將手心貼在男人的胸口上,如果男子對她也心存好感,便會拉過她的手,吻在她的手心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眾人情緒逐漸高漲的時候,一直欣賞著表演的夏小雅忽然開口道,
“慕公子也給我們大家展露一下才藝如何,也讓我們這些人開開眼!”
人群中有幾個是認識慕離的,此時見夏小雅親自帶頭,也跟著起鬨。慕離無奈地一笑,搖頭嘆道,
“在下實在才疏學淺,並不懂半點歌舞曲藝,實在是慚愧。”
“那就讓慕夫人代替,大家說怎麼樣?”也不知誰冒出這麼一句,得到了眾人的贊成,叫好聲、起鬨聲此起彼伏,將附近三三兩兩的目光全部吸引過來。
月罌有些驚愕,正想推脫,慕離卻握住了她的手,眼中光華流轉,似乎有些期待地看向她,淡淡一笑,輕聲道,
“去吧。”
得到了他的肯定,眾人叫喊聲更盛,引得四周零散的族人也聚了過來,一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