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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

月罌聽到這句話,眼睛驀地睜大,透過空隙看向槐南王,像是聽懂了些什麼。外面一直傳言最近槐南王暫時掌管朝政,女皇從未露面,今日聽她這麼說才隱約覺察到,難道母親在這場火災中不見了?還是說已經死了……

她眉頭緊蹙,無數想法與猜測一同湧進腦海中,完全理不清思緒。忽然,槐南王身後跟著的另一個人低低的開了口,聲音好聽得如同落地的玉珠,清脆悅耳,又像是綿軟的水流,冷冽且又溫柔,

“難道您不搬進來麼?”

槐南王輕笑了一聲,偏頭睨視著身旁男子,不屑地答道,

“區區凡塵之王,我還看不上眼。”

男子笑了笑,並未反駁,只是眼眸深處漾起一抹不易覺察的情緒。

月罌所處的位置看不清來人的長相,不過她聽這聲音有些熟悉,像是在記憶中出現過一樣,於是費力地透過屏風空隙向外看。當她看清對方模樣的時候,即刻怔住,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看那人的身形是個年輕男子,一身玄色錦袍,其上繡著暗紫色花紋,沉穩又不失貴氣。男子有著精緻的下頜與姣美的嘴唇,單憑半張臉就足以壓住無數美男。只可惜他帶著半截赤金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不過也更讓人對他想入非非。面具後的黑色眼眸黯沉得如同秋水,其中泛起柔柔的波光,溫柔得暖人心脾。

月罌疑惑地蹙了蹙眉,總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又實在想不起來。然她思索的時候太過專注,身子一動竟發出了響聲,驚得她心裡一涼。

“誰在裡面?”低沉的女聲響起,月罌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外面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女人偏了偏頭,示意男子過來瞧瞧。男子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像是並不太在意,可躲在裡面的月罌卻緊張得心臟要跳出來一樣。她飛快地想著對策,不料對方已經走到近前。

男子探身到了屏風後,歪著頭向裡面一看,正對上月罌緊張慌亂的眸子。他微微一怔,隨後唇角上揚,又退了回去,輕柔如棉絮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個睡著的工匠。”

槐南王又瞧了眼屏風,也就不再理會,擺手示意男子隨她出去,邊走邊說道,

“如今花霰國出了這麼大的事,暫時也不會再來搗亂,接下來只要讓北冥國退兵就好了。好不容易過幾天安生日子,竟有這麼多人來煩,實在惱人吶……”

“是啊……”男子聞之輕輕一笑,也隨聲附和了一句。邁出門檻前似無意地又回眸看了眼屏風所在的方向,眼眸純黑璀璨。

月罌只覺得一切都像夢一樣,一顆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她回想著剛剛與那男子對視的一眼,尤其是他唇角勾出的那抹曖昧笑容,讓她心跳得越發厲害。她不明白那人為何要包庇她,也不明白他那笑容中夾雜了什麼,直到外面又傳來恭送槐南王的聲音,她才一下子癱軟,手腳無力地爬了起來。

月罌草草地吃過午飯,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那個面具男人的傾城笑容,只覺得有些熟悉,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一頓飯自然吃得沒滋沒味。下午她又在蘭心殿徘徊了半天,也沒找到其他蛛絲馬跡,傍晚便隨那些工匠們出了宮。

一夜短暫,月罌第二天就向李家夫婦告辭,前往花霰國。昨日槐南王臨走時說的那些話讓她留了心,她得知熙蘭不見了,又聽說花霰國像是出了什麼大事,只能先將與熙蘭的事暫且放下。

由於她心中焦急,又對通往花霰國的路途十分熟悉,不到五日就到了花霰國皇城附近。她急著趕路,並沒有先打聽情況,可一進皇城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見大街小巷的氣氛都沉悶得厲害,往日街上行人穿著打扮豔麗不俗,色彩繽紛,而今日卻全穿著素色衣裳。

月罌牽著馬向兩旁匆匆而過的行人看去,眉頭越蹙越緊。她拉過一箇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才問道,

“這位大叔,請問國中可發生了什麼事?”

那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眼月罌,看她的穿著就不是本國人。最近星河大陸上各國紛爭不斷,百姓們也是四散奔逃,相對來說花霰國還算穩定,向這裡逃的人們自然不在少數。他輕輕嘆了口氣,並沒打算隱瞞她,低聲開口道,

“這幾日正是國喪。”

“國喪?是誰?”月罌只覺得腦海中轟地炸響,在這裡能經得起這兩個字的,只能是皇室中人,而花霰國的皇室,不過就花尋母子三人……

男人無奈地閉上眼,看起來很是悲痛,輕聲嘆息道,

“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