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撕殺,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短段十分鐘的時間,雙方傷亡都不少幾十號,坐鎮後方觀望戰局的孟旬悠然而笑,看起來,北洪門在前面作戰的人只有二百號左右而已,而且一旦出現傷亡,沒有後續的補充,招這樣發展下去,對方最多還能頂住一個鐘頭就算不錯。
想著,他招招手,叫來南洪門的幹部,含笑說道:“各位,你們統統頂到前面去,一鼓作氣,給我衝破北洪門,殺進堂口!”
“是!孟哥!”由於己方佔有絕對的優勢,幾名南洪門幹部這時候也是士氣高漲,紛紛振喝一聲,提刀而去。
他們的加入,使南洪門的進攻更具威力和侵略性,只剩下一百多號的北洪門人員再也堅持不住,被逼的齊齊向後潰敗。
霍文強急的滿頭是汗,卻毫無辦法,他指揮作戰的能力雖強,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雙方在人數上的差距實在太大。
他的嗓子幾乎都快喊啞,但對戰局的影響甚微,正在他打算以死抵擋南洪門前壓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拍他的肩膀,他急忙回頭,定睛一看,原來是五行的金眼站在他的身後。金眼滿面從容,說道:“東哥有令,讓你帶著兄弟們退回大堂!”
“啊?”霍文強大吃一驚,退回大堂?那豈不是把堂口的正門拱手讓給南洪門了嗎?那樣一來,就等於讓南洪門的一隻腳踏進堂口,己方的形勢也更加危急。他艱難地咽口唾沫,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是東哥的命令?”
“是的!”金眼回答得乾脆。
“為什麼?”霍文強驚道:“難道東哥打算放棄堂口了嗎?”就算是放棄,現在也晚了,此時外面都是南洪門的人,己方要撤,也沒地方可退啊!
金眼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別問我為什麼,這是東哥的命令,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我只需按照東哥的意思去做即可。”
霍文強足足愣了幾秒鐘,突然想起謝文東在白天說過他還留有後手,難道,這是東哥的計謀?想罷,他不再猶豫,將手一揮,大聲喝道:“各位兄弟,隨我撤!”
一聲令下,嘩的一聲,北洪門人員放棄大門,全部退回到大堂之內。
他們說退就退,反而把南洪門這邊的人員弄愣了,好端端的,不知道北洪門幫眾為什麼要撤退。那幾名南洪門的頭目,站在堂口的大門前愣愣發呆,心中正琢磨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北洪門在玩什麼花招吧?
“大哥,北洪門的人都退了,咱們衝進去嗎?”老大沒有發話,下面人也不敢私自決定,擁擠在堂口門前,齊刷刷地看著那幾名南洪恩幹部。
“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名大汗眉頭皺著,看著近在咫尺毫無防守的堂口,低聲嘟囔著。
“也許北洪門的人在故弄玄虛,我們衝進去看個明白!”另一名大漢沉聲說道。
“不妥,小心有詐!”
“哼!北洪門就那麼幾個人,有詐又能如何?!”那大漢轉頭瞧瞧另外幾人,說道:“你們若是害怕,就留在外面好了,我帶兄弟們進去!”說著話,他向身後的南洪門眾人一甩頭,喝道:“兄弟門,隨我衝!”
說著話,他率先竄了出去,他是進去了,可後面卻無人跟上,相反的,南洪門的幹部以及幫眾們都在想後退,一個個兩眼瞪著滾圓,呆呆地注視著堂口的臺階上,兩隻腳不自覺地一個勁後蹭。
見身後沒有動靜,大漢轉回頭一瞧,鼻子差點氣歪了,怒聲喝罵道:“你們都他媽聾了嗎?跟我上啊!”
沒有人答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前方的臺階上,臉上有吃驚,也後駭然。
大漢皺皺眉頭,慢慢回過頭來,舉目一瞧,只見臺階之上,不知何時擺放了一張椅子,而椅子上,端坐有一人。
這人二十出頭的年歲,相貌清秀,身材消瘦,身穿筆挺合體的中山裝,看起來毫無出奇之處,只是一雙狹長的眼睛明亮得嚇人,漆黑的眼眸轉動之間,自然折射出道道的寒光,好像一把把形的刀子,另人心寒。
看到這位青年,大漢的腦袋翁了一聲,暗叫道:“我的媽呀,是謝文東!?
他衝近來的快,退出去的更快,不過沖近來時氣勢十足,出來時,幾乎都連滾帶爬出來的,不過此時沒人看他的笑話,人們的注意力都落在端坐在椅子上的青年身上,眾人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會在這裡,其中究竟暗藏著什麼玄機?
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的出現,一瞬間便震住了南洪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