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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筆墨,和琴案上,一架梧桐木的古琴。

老人貌似村夫,卻透出一股儒雅傲氣,他為王勃捧來碗熱粥,王勃飢飲飽食後,精神恢復了。舒展精骨,他又甩胳膊又伸腿,並向老人尊敬的跪下去:“多謝老公公搭救。”

“老人疑惑的問:“誰將你捆進了麻袋?”

“不知道?”

“看來定是有人要謀害你。”

“是的,一準是那個奸臣,兵部侍郎裴宏武。”

“哦,是裴炎那個老賊的侄兒啊!”老人脫口而出。

王勃不解地:“你也認識他們?”

“哦哦……忠臣流芳千古,奸侫遺臭萬年。壞事幹多了的人,知道的人也多。”

王勃笑道:“對對,我小時候剛會說話,我爺爺就抱在膝上就教我學這兩句話。還有忠臣不事二主……

“烈女不嫁二夫。”老人又接下句,他忙問:“你父親……”

“我父親名叫王福畤,我爺爺是隋朝有名教書育人的老夫子王通。他過世好多年了,人家都尊敬稱他文中子。”

老人拿過了油燈來,照在王勃孩子氣的臉上:“你,你就是名滿龍門的神童王勃了。”

王勃厭煩的說:“什麼神童神童,我聽見人家這樣喊,我心裡就膩味,我三歲能背百家姓,四歲能背三字經,都是我祖父和師叔公一個字一個字教的,那時是當山歌唱,我哪懂得什麼,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呀!”

老人喜愛上幼稚天真又直率的王勃了:“現在呢,你認為人最初是善是惡呢?他送上了白饅頭。

“老公公,這個該請教你老人家呢。娃娃出生就嚎啕大哭;吃奶還咬娘*,你能說他是性惡;娃娃出生不分好人壞人,給奶吃的便叫娘,這能說她是性善嗎?”他大口大口吃饅頭。

老人順著王勃,似答非答:“不能不能,初生的娃娃不會分好壞,哪能斷定他性善,性惡是不是孃胎裡帶來的呢?”爺又端給一碗茶。

“對對對,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王勃痛飲了一大口,認真的說;“比方說,那個大壞蛋裴宏武,他出孃胎哪能就生就了要當奸臣。

“有道理。”老人給王勃添茶:“跟好人學好人,跟上了巫婆跳大神。慢慢吃,慢慢吃,你愛吃這裡還有。”

兩個青年扶著老的,牽著小的往回送他們。

王福畤花廳,裴宏武上門問罪,一巴掌把桌上的蓋碗茶拍翻了。他正坐廳上大吼大叫:“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你這樣的老子,才有這樣的崽!”

王福畤站著賠不是;“都怨我,都怨我教子不嚴,教子不嚴父之過,我給您賠禮我向您道謙。”

“得了吧!”裴宏武不像欽差像潑皮:“十二三歲的娃娃告皇狀,上諫書,開天闢地我頭回見。說到天崩地陷我也不相信他能寫,他的身後有主謀;這個陰謀劃策的就是你,也只能是你。”

“不不,”王福畤慌了手腳,亂了方寸:“裴大人,你是奉旨出京的欽差大臣,執行的是王法。……

“不要忘了,我還受了皇太子殿下重任的!”

“是啊,是啊,我也收到了太子殿下的密旨,我有斗大的膽,也不敢抗旨不遵啊!”

“有有,開國的功臣,魏徵、李靖、房玄齡是你爹的門徒,還有你情同手足的師兄劉祥道,還是武后娘娘的得力重臣,你呀,撐腰的多著呢!”

“可,可我怎能和裴大人相提並論,太子繼位指日可見,你是太子股肱重臣,我哪敢雞蛋往石頭上碰啊!”

“敢哪,今天你不是指使你家的小神童,當著州府官員,龍門父老鄉親,當著那個欽差告了我這欽差,一狀就準,我正等著殺頭充軍呢!”

“冤枉,這是天大的冤枉!”

“冤不冤,你不要喊得太早了!滿京城都傳著,你那個好學伯夷叔齊不吃周朝皇糧,活活餓死在首陽山的爹,還好好地活在世上,武皇后也在追究呢,你就等著滿門抄斬,滅九族吧!”裴宏武用力一擼,將那蓋碗茶擼到地上,砸了粉碎,他氣沖沖不告而別衝出了花廳。

“天哪!”王福畤無力地坐在了太師椅上了。

初升的月芽已掛中天,王壽、憨兒和家丁打著燈籠,穿街走巷高呼低喚:“五公子該回家了;小少爺快回家呀……!”

有好心的大娘,大嬸領著自家的兒子,敲著響器喊著:“小神童啊,該回家囉!”

王壽指責了憨兒:“我老了跟不上,你為什麼不死死盯牢!”

憨兒抹著眼淚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