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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由皇家佛事護衛送的護國法師懷義方丈。他雄偉英武,眉眼慈祥,活佛儀表懾人心神。他下了雪白駿馬,合十扶起高履行。而後由當地寺廟僧人扶持他坐上佛家迎佛的描金抬閣,前有小彌沙提白銅香爐,爐中檀香嫋嫋香溢四方,又有小尼姑託金色盆散五色花瓣,神旌佛幡飄飄隨風,法事仙音響沏城內。

沿街佛公佛婆,富豪士紳虔誠設壇膜拜,夾道店鋪,茶樓酒館,門前,樓上都站滿了迎接皇家法師,爭觀活佛儀表的百姓。

丁字街口,迎面茶樓的吊角樓上,金寡婦一身素白衣衫,如雲烏髻上略插了兩枝大銀簪。立在她身邊穿紅戴綠,滿頭花鈿的婦女,將她更襯托得如仙鶴立於雞群。小虎娃子身穿金紅衣褂、胖胖敦敦儼然是白衣觀音身旁的紅孩兒。金寡婦扶著他在觀盛會。

懷義國師一眼看見面貌活像武后娘娘的金寡婦。靈機一動計上心來,向隨身侍者略略耳語。年青侍僧宣道:“停止行進。”他接著做了個佛家交義手式合掌念道:“紫氣東來靈光顯,護佛聖母降人間。有緣重逢在劍閣,奉旨迎佛列仙班。護國*師懷義方丈迎駕光臨。”

懷義國師由隨從侍者扶下抬閣。高履行迎向前來合掌相問:“*師有何見教請吩咐下官。”

懷義合掌目不斜視念道:“善哉善哉。佛降凡塵護靈童,靈犀無須神點通,隨緣自有飛來福,佛在心中現眼中。”

懷義打了個佛法手式,他那群由京師隨來的僧人們,立即法器奏響,仙樂聲聲,佛旌神幡穿梭飛揚,簇擁著懷義端莊移步走到金寡婦站立的吊角樓下。演示了幾個儀態神聖的動作,而後向上躬身合掌,閉目唸唸有詞。

那隨身年青侍僧又宣道:“我佛顯靈下蓮臺,不染紅塵慧眼開,普渡眾生脫苦海,慈悲救世消禍災。迎護佛聖母列入仙班。”

侍僧宣唸佛家偈語時,金寡婦母子和眾婦女,都虔誠又新奇地觀看法事。尤其寡婦母子全然不知,在懷義指示策動的法事,已將他母子無形中讓法事引導成了僧俗目光聚集的中心。隨後吊腳樓後擁出幾個錦衣僧人,將驚異的婦女們讓至樓內。吊腳樓上又有幾個女尼給金寡婦披了絲絹法衣,金制的花形法冠,同時也給虎娃子更換了靈童衣冠。

更衣時金寡婦雖驚異拒抗,經不住美麗女尼將她敬若聖母,口稱我佛地催眠,她如夢如幻,頓失了慣常的豪放潑辣。在僧尼的法事演譯中,金寡婦母子如木偶與懷義相互施禮,她母子被懷義送上了抬閣。懷義又重騎白馬前行開道。

佛家一場似神安排的法事,在神奇,豪華熱鬧,嚴肅中進行,大隊儀仗逐漸隱入山城的濃霧中。

(說書人插白畫外音:“人才難得。武則天能當上華夏一代女皇帝,就因為她這愛才,惜才,敢於大膽利用人才;哪怕是酷吏佞臣,聰明才女,智慧和尚,就是與她貌似神離的寡婦母子,她也大張旗鼓,有聲有色為樹立自己的神威,而因材施用。

王勃這孤傲的狂生,已無意被倦進唐室宮庭的鬥爭中,他自持聰明,有意不涉及權謀這殘酷骯髒的風浪,可無情風浪,迫使他逃不出這巨大的漩渦。這也許就是宿命論的結論:紅顏多薄命,才子墜窮途。時也命也,在劫難逃。

說書人在浩*事中插話,話中又轉入盧照鄰居所的庭院中。他正躺在桂花樹下的躺椅上。王勃正在為他煎藥煽火。

稍時,王勃端過藥碗,盧照鄰推開王勃苦笑道:“子安啊,我仕途潦倒,一生坎坷嚐盡苦辛。你明知我病入膏肓,何苦,苦苦逼我再飲這飲不完的苦水喲……。

王勃語不成聲:“盧兄……”

“哈哈哈……你怎麼又兒女淚沾襟了?”盧照鄰掙扎坐起來:“來,將我的詩文中,你最喜歡的那首,吟讀我聽聽。”

王勃扶著執柺杖的盧照鄰,立於桂花樹下沉吟道:“寂寂寥寥揚子居,年年歲歲一床書。

獨有南山桂花發,飛來飛去襲衣裾。”

盧照鄰暢笑道:“呵呵呵知己,知心,知音知文采。我平生有你這知己,也不枉在人世苦作詩文,留了點筆墨在人間了。咳咳……”咳出了一口鮮血。

王勃激動地扶他坐下:“盧兄……我,我真是喜愛桂花……。”

盧照鄰故意取鬧,以白巾拭去口角上的血,念道:“

飄香入青雲,移栽御園林。

鰲頭已獨佔,榮披一身金。

王勃鄙視地指正:“那是吳子璋之流心目中的桂花;那是金桂,小弟敬愛的是兄長這棵老樹玉桂。”王勃隨口又念道:“

安然依茅舍,傲立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