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最終會崩壞!”
“不能帶離這層宇宙,沒有時間了,磨羅很快就要出關。”
“是啊,他一旦出關,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那便在這裡行刑吧。”
“可她是無辜的!她的本身只是一介凡人。”
“把修普諾斯的神力暫時封住,嘴巴也封住。”
“磨羅的魔力是我們所有的神祇加起來都對付不了的!”
“不要浪費時間討論她無不無辜的問題。在整個內宇宙的生命前,她的命不值一提。如若魔血去除,她的靈魂潔淨,便能引渡她再入人道輪迴。”
“火刑,不等再拖延了。”
“用火神之火一定能讓她灰飛煙滅、消失殆盡。”
她被綁上木架,從頭到腳淋上油。睫毛粘著油脂,睜不開,索性閉上眼睛。她已經猜到自己的下場。箋住說的那番話,是有意要透露給塔納託斯毀滅魔血的方法。
但願我的死可以毀壞這層邪魔的宇宙吧。她的內心幽怨地如一潭死水。
“等一下。”
是塔塔的聲音,讓她的心口發麻。
“她畢竟什麼也沒做,活活燒死太殘酷了。”塔納託斯對冥王說道。
她努力睜開眼,從凝固在睫毛上的油脂間看去。他在說什麼,是想救下她嗎?
冥王冷笑,“怎麼?你捨不得?捨不得她受苦,你可以先取出靈魂,再放火燒盡屍體。”
塔納託斯沒有作聲,直徑朝喻初藍走去。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向她走來,她的心臟在胸腔內劇烈地跳動著,疼痛難忍。他周身散發著死亡的震懾力迫使她低頭。她咬緊牙關,倔強地與他平視。
黑色袖袍下露出寬大白皙的雙手。這雙手看起來是那麼熟悉,曾經為她下廚做飯,曾經一勺一勺喂她喝粥,曾經捏住她的臉頰,曾經撫摸她的頭髮。喻初藍的眼淚模糊了視線。這雙手曾經緊緊地擁抱過她。
塔納託斯冷淡而低沉的聲音說道:“眾神判你火刑,將你燒成灰燼,審視你的靈魂,這便是你的命運。你我在凡間相識一場,我會親自引領你的魂魄回冥界,過忘川,重入輪迴。你安息吧。”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落入她的耳裡。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注視著她的眼眸不帶絲毫感情。片刻的暈眩與迷惘過後,喻初藍墜落了最後一滴清醒的眼淚。
眼裡沒有淚,是因為心裡沒有了溫度。
油脂之下,依然清澈如初的眼眸,她努力地看著他,卻一言不發。
看著無情的死神從黑袍中舉起手,伸向她的咽喉。
所有的神祇都安靜下來。塔納託斯拽著他們,求他們救救這個凡人女子的場景仍舊曆歷在目。而此刻,他決定親手結束她的生命。
修普諾斯被封住聲音,不能言語,他閉上了眼睛,淌下眼淚。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知道站在你面前,即將被你抽離魂魄而失去生命的,是你唯一心愛的女子嗎?
喻初藍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波動,他的手指的溫度比以前稍冷,輕輕地觸到她溫暖輕盈的靈魂。
他們再也回不去了,那個小家。夏日的陽光,空氣溼潤的南方小城,冷清的青石巷陌中。初次見面時,他解下帽兜,露出面容,如同現在,與她沉默相對。
她離他那麼近,風吹過來他的味道,像記憶中一樣溫暖,帶著陽光下植物的芬芳,帶著濃郁的松脂清香,吹度著她從未如此舒展過的青春。
塔塔。我是否可以不入輪迴?今生來世,都是一樣的不堪重負。
她在心裡對他如是說道,接著閉上了眼睛。
他舉起的手臂開始顫抖,咬著牙用盡全力卻不能將她的魂魄抽出,體內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拉扯著他。他彷彿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心裡吶喊:不要!不要!
塔納託斯的心毫無徵兆地一陣劇痛。他手捂著胸口,在風中跌落,昏厥在地。
箋住正仰躺在樹椅上休憩,只見類兔衝了進來。聽到聲音,他露出疲憊而牽強的微笑。
“她在哪裡?”類兔瞪大眼睛。“我尋遍了夜暝森林沒有她的蹤跡。”
“不在我這。”箋住慵懶地坐起身,“也許掉海里了,你去海邊找找吧,也許能撈回她的屍體。”
類兔怔在原地,“不,不會。她是不會被琉璃水所傷的。”
“真的,她在琉璃海。類兔,你為了磨羅費盡心血,他太過狂妄,辜負了你的一片苦心。”他轉過身看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