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
那個瘦小男子還在意圖求生,掙扎大叫:“不是,不是!冤枉!冤枉!”
孟扶搖笑吟吟一舉他的手,手指間還有雷彈的黑色粉末,這個時代火器水準一般,火槍不過就是個鳥槍套個長簡子,雷彈外表粗糙,難免會沾在手上。
“不是奸細我說我在十一皇子那裡有暗線你緊張做毛?不是奸細我說有六品武職你激動做毛?”孟扶搖一甩手,將這傢伙扔給白山總舵主,“這就是我要做的第三件事,人多了難免良莠不齊,你們這次聚會肯定有奸細,現在我給你們揪出來,以後做事,知道要小心了?”
白山舵總舵主默默點頭,心悅誠服的退後一步以示尊敬,孟扶搖拍拍手,道:“那就這樣吧,各幹各的事去,不要試圖找我,我有時間有必要會派人聯絡你們。”
她大步從人群中走過,來得乾脆去得也乾脆,眾人沉默著讓開一條路,有點迷惘卻更多敬佩的看著這個空降來的盟主大人,武功極高,計謀嫻熟,隨隨便便就是一肚子他們死也想不到的詭計,隨隨便便就救了他們的命,卻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從天而降,插上這麼一腳。
眾人雖然都是粗漢子,卻也知道,有種人居高臨下掌握全域性,睥睨風雲將萬事踩在腳底,不是他們可以仰望靠近,只管聽著便好。
孟扶搖在璇璣北地綠林漢子尊崇的目光中漠然走過,看看天色已經昏黃,層雲湧動暮色四合,皺皺眉心道今日看樣子要露宿山間,轉頭看看長孫無極,有心想說句話,突然卻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她嘆息一聲,繼續默然走在前面。
元寶大人討好的奔上來,蹲上孟扶搖的肩,孟扶搖抬手把它拂掉,元寶大人再爬,孟扶搖再拂,元寶大人繼續爬,孟扶搖惱了,一抬手,從山壁下扯了幾根野山蔥,交給再次爬上來的元寶大人抱著。
元寶大人愕然抬爪,乖乖抱著。
孟扶搖又尋了尋,找了幾根辣姜花,有生薑味道的根,也交給元寶大人抱著。
元寶大人想……我要聽話,聽話的元寶可以拉回那頭犟牛,於是繼續乖乖抱著。
孟扶搖又掏口袋,尋出一小把鹽,繼續交給元寶大人。
元寶大人抱不住了……人家肚子好大,能抱的東西有限,只好用嘴叼著。
這樣叮叮哐哐步履維艱的走了一小段路,山道邊有個林子,孟扶搖道:“今晚下山也沒有宿處,不如住這裡。”
於是鐵成立即很勤快的揀柴燒火,其間元寶大人一直抱著那蔥那姜那鹽。
火堆燃起,孟扶搖從鐵成的包袱裡找出兩塊麵餅,示意元寶大人過來。
元寶大人以為要給它吃,顛顛的過去。
孟扶搖抓住它,喃喃道:“大抵也就個肯德基雞腿大……”將那兩塊麵餅一合,將抱著野蔥生薑的元寶大人裹在中間,扯了根草一捆,樹枝一穿,火上一架。
……
正抓著包袱的鐵成手一鬆,包袱掉地下,他怔怔的望著孟扶搖,問:“主子你要幹嘛——”
“烤漢堡。”孟扶搖轉動樹枝漠然答。
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的元寶大人發出淒厲的呼救和慘叫——
長孫無極伸出手,將“元寶漢堡”從火上解救下來——其實離火還遠得很,兩塊厚麵餅夾著元寶大人連根毛都沒烤焦,但是這件事本身所包含的惡劣性質令元寶大人魂飛魄散,敢情那混賬讓自己抱蔥是為了做漢堡來著!
元寶大人抱住長孫無極哭得肝腸寸斷淚飛頓作傾盆雨——啊啊啊主子元寶大人我實在不敢再幫你再幫就不是做漢堡直接做熱狗了你自求多福自力更生好自為之……
長孫無極輕輕拍著它,對著火光默然不語,一人一鼠孤零零的相擁坐著,面對著某人冰山般巋然不動的冷屁股……
半晌某人搖晃著冷屁股,道:“我去揀柴,火頭不熱。”不待鐵成阻止便走了出去。
走不到多遠,突然踢到了一大坨。
該一大坨好死不死的躺在路中央,被孟扶搖踩著一聲大叫,嚷:“你又踩!區區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生氣了!”
孟扶搖彎下身,一腳踩上他娃娃氣的漂亮的臉,慢吞吞擦了擦鞋底,道:“不妨更生氣一點。”
她冷冷的瞟著那個狼狽的傢伙,一眼看出這人有武功而且武功不低,只是好像受了傷,真氣被鎖臉色蒼白,不過那張臉可著實討人喜歡,眉目如畫,年輕得有些稚氣,那稚氣裡卻也生出清圓皎潔的風華,正太似的引人犯罪,便是以孟扶搖暫時對男性的惡劣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