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只能怪你投錯了胎!
歌藍從袖中取出針管,伸手將冉美玉翻了個身,扯開她身上單薄的中衣,竟是十分熟練的將針頭刺入腰部的脊椎中。
為了這一天,她已經在自己身上做迂無數次演練,拿銀針找自己脊椎的之間的縫隙,此刻身上尚有還未完全癒合的針孔。相對於負手摸索自己的後腰,此刻的姿勢更加得心應手。
做這一系列動作,歌藍沒有任何遲疑,她每每忍受痛苦的時候,便會想到母親一屍兩命,想到原本忠厚老實的父親被引上歧途之後的落魄模樣,想到他被人斷手斷腳的慘狀,想到他忍癰把她賣入賤藉時那歉疚悔恨的眼神想到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家變成破敗的廢墟所以她不會有一絲猶豫,一絲內疚!
如果不是感念冉顏提供的助力,不想為她平添麻煩,歌藍很想在高氏面前刺下這一針。
“高氏,希望你會喜歡我的禮物。”歌藍拔出針頭掏出帕子擦拭從冉美玉腰間滲出來的血,直到血不再滲出,她才掏出化瘀的藥膏把針孔附近擦上,並且用手掌輕輕按摩,幫助吸收。
歌藍試過很多次,自然知道如果稍微的操作不當,可能會引起針孔附近小面積的淤青,她不想因此被人發現什麼端倪。
待到化藥膏被吸收的差不多,歌藍才用帕子將殘留仔細擦拭乾淨幫冉美玉穿上衣物,然後把她調轉過身來,再掏出一方帕子,從牆角的銅盆裡沾了水,然後再幫她播拭面上殘留的迷藥最後整理好一切,給她蓋上被子。
當確認屋內沒有任何不妥之後,才把燈熄滅放回原處,悄悄退出去,徑直走上了甲板,上面有她燒好的一盆灰。
歌藍這半個月來早就摸準船上所有人的作息時間,知道甲板上此刻不會有人,便從容不迫的走了過去在那盆剛剛燃盡的炭盆旁邊坐了下來立刻從懷中掏出火摺子和一沓冥紙。放在盆裡燃燒起來。
時間剛過子時,船伕開始換班。
這一段時間來歌藍一路上對這些船伕在生活上十分照顧,他們難得一次行船如此舒適,因此對這個細緻體貼的啞巴姑娘很憐惜。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便有幾個船伕路過甲板,奇怪的看了歌藍一眼,微微嘆息,便繼續順原來的路返回房間休息。
很快與歌藍相熟的吳管事便上了甲板,看見歌藍,頓了一下腳步,便走了過去。
“歌藍姑娘。”吳管事道。
歌藍起身,衝他欠身行禮。
吳管事看著盆中的灰燼,淡淡道,“夜寒風大,姑娘若是祭拜的差不多了,就早些回房歇著吧。”
在船上祭拜畢竟不太吉利,常年行船的人有許多諸如此類的忌諱,吳管事看著微弱火光下,歌藍上凝聚的水滴,聲音也紱和許多,“行路諸多不便,等到了地方,姑娘再備下祭品,好生與亡者告罪。”
歌藍本就不曾打算把這當做正經的祭祀,遂聽了吳管事的話,便微微頜首,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彎身收拾甲板上的東西。
她借祭祀之名,主要是明明白白的提醒告訴高氏,她因為殺父殺母之仇針對冉十八娘,跟冉顏沒有任何關係,藉此轉移高氏對冉顏的緊盯不放,幫冉顏安全渡迂這次訂婚的風波,其次便是為自己造假一個不在場證據,這盆裡積下的灰足以證明,她的祭祀已經持續了不是一時半會。若是有人懷疑,她自還有後招。
歌藍不相信高氏敢把當年的仇恨扯出來,真要扯出來,那更稱她心。
江南的冬季已經逝去,而歌藍裹挾著北方的寒涼蓆卷而來,面對高氏和冉氏一族,她是帶著同歸於盡的決心。
只有冉顏,是她不願傷害的人所以行事之間,自有分寸。
長安清晨起了淡淡的霧氣,早些日的雪都已經消融的差不多了,路邊的枯枝椏上結了一層淺淺的霜,在晨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曉鼓聲陸續響起,坊門大開。
冉顏早上用完午膳便去了靖善坊去探望那位氣疾患者,年前她與劉青松一直在尋找各種氣疾病人,免費幫他們醫治,為的就是積累臨床經驗。
馬車剛剛從安善坊的大門出去,卻有一輛華麗的油壁香車從旁擦肩而過,往安善坊內去了。冉顏正在車內睡回籠覺,自是渾然不覺。
到了靖善坊大門前,馬車便停靠到了道旁,等著劉青松前來。說實話,自從大年出現那個“撲雪事件”,冉顏十二萬分的不願意見到劉青松,但她認真的思考了全方面的利弊,還是暫時放棄了個人臉面。
晚綠伸長了脖子等了約莫兩盞茶的時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