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財政的重心都轉移到軍費開支,由於無法在海陸空三個領域同時和中國競爭,日本只能繼續集中一切開支維持海軍的現有優勢,而帝國則透過在沿海修建機場和預備機場的方式,利用空軍來協助海軍和日軍競爭。
這樣的結果確實並非宋彪所希望看到的局面,雖然帝國更為強大,但他並不想因為日本而拖累帝國向前發展的步伐,特別是在世界金融風暴即將到來的情況下,如果非要和日本一起抱著摔死,那真是太不划算了。
1928年春節過後,宋彪乘坐專列前往上海視察,有意識的提前做出安排,邀請日本外相次長森恪,這個人其實就是中日軍事對抗愈加激烈的推動者,在中國增加海軍軍費和造艦速度後,在日本軍部的支援下,森恪到處宣稱中日海軍決戰之日來臨在即,務必要增加海軍開支才能保障大日本帝國的國運。
隨即,雙方的軍事競賽從海軍蔓延到整個海陸空,但在1927年間,因為競賽導致日本遭遇了嚴重的財政危機,經濟衰退步伐明顯,日本被迫只能保持海軍的競賽態勢。
森恪這個人還是很厲害的,不僅會說中國話,還精通東北話、粵語和上海話,和三井物產有著特殊的關係,並且是日本國內很新興的實業家,家產豐厚,任內一直積極推行對華強硬政策,皇姑屯、滿蒙等事件中,他都是背後的主要策劃者。
即便是在中華帝國的這個時代裡,森恪也是滿洲復國運動的最主要的資助者,經常利用三井物產的渠道,走各種邪門路線派遣特務到國內聯絡滿族起義軍。
根據中央情報總局的調查,此人在私下說,中國必然還是會和蘇聯,或者英國大規模開戰的,只要日本做好準備,一定可以和蘇英一起成為真正的戰勝國,而中國只要戰敗就必將陷入分裂。
簡單來說,這個人有病,而且整個日本像這樣有病的人非常多。
即便如此,宋彪還是決定安排新上任的內廷總長顧維鈞作為特使,在上海的日本總領事館同森恪見面。
1928年3月中旬,宋彪乘坐專列抵達江寧之後,乘船抵達上海。
這一次,宋彪還是住在豫園。
如果宋彪沒有記錯,自從他登基之後,這僅是他第二次視察上海,次數少的可憐,甚至連香港,宋彪都去過三次。
身為一個根生蒂固的北方人,宋彪一貫有點看不慣上海,但還是要來看一看,因為隨著江浙工業的快速發展,上海正在逐步取代震旦、香港的地位,成為這個帝國最為重要的金融中心和貿易港口。
上海的發展確實有著先天的優勢,這一點不是身為皇帝的宋彪喜歡或者不喜歡就能改變的。
隨著湘滬鐵路在1918年修通,上海工業的繁榮就再次擁有了更多的資本,從長沙、南昌、衢州、杭州到上海的這條鐵路使得江西、湖南、浙江、廣東、貴州東部的資源都可以快速湧入上海。
為了維持上海造船總廠的基礎實力,江南財團在上海也增建了鋼鐵總廠,並且在機床、電氣等領域積極開拓進取,在早期175項以及後續的125項中逐步形成了能與遠東系抗衡的工業基礎。
到了今天,東北、江南就是中國的兩大工業區,直隸、魯豫、湖廣、兩廣、福建、山西都排在兩大工業區的後面,如果說東北工業基地的王冠是震旦直轄府,由江蘇、浙江、安徽、江西組成的江南工業區的龍頭就是上海直轄府,這兩個大直轄府也是區域經濟中的金融中心。
比之震旦,上海的工業規模還要更大一些,因為整個東北的發展都比較均衡,震旦縣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金融和商貿中心,造船工業集中在金州縣,冶金、機械等產業集中在遼陽、瀋陽等地。
時隔八年再次南下上海,宋彪也更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可他還是不太喜歡上海,和震旦這種完全的新興城市不同,上海的規劃很是凌亂,缺乏震旦這種廣場城市和大學城市的魅力。
上海這個城市似乎有點過於現實。
宋彪乘坐轎車一路穿梭過街道,緩緩駛入豫園。
這裡自從被內廷接管後,因為皇室幾乎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一直都處於半公開的狀態,經常可以接待一些會議和特殊的來賓。
只是這段時間為了迎接皇帝的到來才重新關閉。
到了豫園之後,宋彪休息了一天,次日上午才在仰山堂接見退出公職,回到遠東銀行擔任總董的張康仁。
老朋友,老舊屬了。
去年遠東在京都縣召開年會的時候,宋彪剛和張康仁見過,幹了十五年的財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