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也連說話的聲音都少了。更別說追兔子——誰也不想浪費體力。
章鳳年根本不用吃,也不關心其它人餓不餓。
大家也不敢煩他。只好自立更生,邊走著,邊在路邊上找野菜。可連火石也沒有。劉小花到是有意試試鑽木取火,可憐她不懂得訣竅,試半天也沒試出火來。
最後幾個人面面相覷,只能吃生草的,連熱湯都沒有一口。
這些難民坐成一堆,嚼著草根,眼瞧著章鳳年虛點一下便在他帳篷裡點起火來,說不出的羨慕。
劉小花一嘴的草汁苦,巴巴地跑去問章鳳年“大師兄,我們知道錯了,不該什麼事都指望別人。以後都不敢了。我們幾時可以學些術法?就是能抓兔子也好呀。”
章鳳年只說:“還未到時候。若你們每個靈臺都有四步,我便教你們術法。讓你們抓兔子吃肉去。”
要是有別的修士在,聽到他這麼說,簡直要把大牙笑掉。哪裡有剛入門的弟子就能把靈臺擴到四步的呢,到天也就三步半。可不要小看著半步,許多人在山中呆一年,也進不了半步的。
可這群新鮮的少年修士,卻是什麼也不懂的。他們只知道自已已經餓得前胸貼著後背了,現在大家人生唯一的、最大的夢想,就是吃口油滋滋香噴噴的兔子肉。至於其它的事,全都靠後,再沒有一件放在心上的。所以有了章鳳年這句話,個個幻想著兔子一抓一個準,修習起來心無旁騖,再沒有更專心的了。
白天在路上,也一直在討論著為什麼吸收那些靈時,速度有快有慢。有時候,快起來沒得說,可慢起來半天只得一丁點也是有的。
劉小花把帶來的那幾本手札都要翻爛了,不得其解。幾個人還因為各執一詞差點沒吵翻天。最後還是劉小花顛顛地跟在章鳳年身後求教。
這方面的事,章鳳年到是有問必答。可要問到他怎麼修習才最快,他卻只面無表情反問:“要不要我把靈傳給你好了,省得你還要自已去吸納?”
大家也就不敢再問了。只憑自已去摸索。
就這樣,這群人一路白天趕路爭論,夜裡輪流放哨修習。
劉小花也有了不少進益。
現在她靈臺的範圍半徑已經有了五步。
這裡靈的數量直接驚人。比小蓬萊不知道多多少。
想來也是,小蓬萊那麼多弟子,又是長年那麼多人同在山中修習,就算是靈再多的地方,也會漸漸變得稀薄。
可這裡就不同了。
這裡沒有什麼人煙,靈的數量充沛。靈臺範圍內的靈足夠她坐一夜都不用換地方的。
還有一點不同。小蓬萊的靈反應比較慢,通常都靜靜呆在一個地方。而這些靈,則非常的活躍,常常會自已撞進來。可不好的是,這些靈反應非常敏捷,行動跳脫。竟然還會有一些特別的靈,並不霧化,能從靈臺的範圍掙扎出去。
劉小花努力了好幾次,想把這種逃走的靈抓住,看看它跟其它的靈有什麼不同。
可是對方的動作太快,而她相對笨拙,幾次都是失敗告終。
最後一次,機敏的靈逃走之後,劉小花立刻就想到了黑皮。
可是,它不知道去了哪裡,一點回應也沒有。
回想起來。從出了小蓬萊之後,它就沒有再出現。既然找不到黑皮,劉小花也就不敢追到範圍外去。
黑皮的失蹤,到讓劉小花有些不安,不知道它出了什麼事,還是產生了什麼變故?
但她從來不讓自已困在不能起到任何正面做用的負情緒裡。所以很快就把這種不安壓制下去,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怎麼吃到兔肉上。
這全部的人中,只要有一個人拖後腿,就會連累所有人。為了早點吃到肉,每天大家都會相互詢問進度如何,凡有快一點的,必然興奮不已,有低一點的,便坐立不安。
但因為每個人都怕吃不到肉,進度快的人在抱怨之餘,也會盡可能地幫忙拖後腿的,把自已的心得分享給其它人。
很快,在新弟子之間就形成了這種良性的修習模式。為了共同的目標,大家相互施壓,可是又在相互幫助。
走到第七天的時候,大家已經是面有菜色,兩腿無力了。因為野菜又老又粗味道簡直逆天。餓得受不了時,每每回想起出山不帶乾糧的行為,都恨不得自扇耳光。
乾糧再難吃,總比野草好吃吧。
這種高壓之下,第一個超過四步的當然是劉小花。
第二個是程正治。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