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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棄廢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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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人,喜歡擦頭髮?盛淮安掀下覆在臉上的布,道:“你先講。”

“我先擦。”沈長序的嗓音還有點啞,尾音上揚,像是在求盛淮安。

“你講。”盛淮安一步不讓。

“邊擦邊講。”沈長序道。他和盛淮安對視幾息,就別過了頭去。

二人各退一步,盛淮安把布丟給他,問:“究竟是什麼東西?”

沈長序拿布裹著她的頭髮輕輕的搓,盛淮安的頭髮很多,額頭上兩邊的龍鬚比較短翹,沈長序拿手輕輕撥了下來,道:“很重要,但是我不知道。”

這不就是廢話嗎?冰涼的指尖在撥弄她額上頭髮,她把話嚥了回去,說:“哪一日,幾個人,探明瞭位置後,怎麼去取你要的東西?那時候不用問你,我也知道了。”

一陣沉默。沈長序把她頭髮搓得半乾,道:“等過幾日。”

這也是廢話。

盛淮安奪過他手裡的布,道:“你講些沒用的幹什麼,羨慕我頭髮多嗎?”

玄一飼完二狗蛋那隻隼,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二人在講話。

帶著涼意的髮絲在他手裡劃過,沈長序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盛淮安無語了。

她揮手趕人,道:“太常寺編修禮典不易,休沐一日,你自己玩兒去吧。”

暮春已經到尾巴,暑意緊逼而來。暖黃的日光融融照在身上,這是盛淮安回大周之後頭一次天這麼晴朗。滄州也有日光,但是照過來卻是冷的,飛雪如沙,和日光一起組成刮人骨髓的刀刃。

而上京碧柳畫橋和桃枝共同牽成了一張網,攏住了燻人暖意。

玄一沒事,就站在盛淮安身邊。

等太陽移過花廳,盛淮安的頭髮也乾的差不多了。她拿髮帶紮起來,對玄一道:“去城北看看羽衣軍吧。”

她還要去看盛鈺的病好了沒。

城北有禁軍大營,除了負責京城輪值,進出禁令的禁軍在皇城根,剩下的全部都在那裡。

羽衣軍能夠順利安置也是託了驃騎將軍的安排,那裡本來是禁軍的地,但是幾年前沈元善就單獨分割出來,做演練駐紮來用,各項支出,蹭的也都是禁軍的,或者靠軍士自立更生,盛淮安再貼上一點,不然憑盛淮安公主府那點地方,根本養不下一千人。

初到,迎面而來就是個扎著小辮兒,穿著短打的女子撲面抱過她。“將軍!”盛淮安被她撲的一踉蹌。

女子裸露著臂膀,肩膀上肌肉硬的誇張,是少有的陽剛健美。她一把拽過盛淮安:“讓姨姨看你槍法退步了沒有?”

後邊有個拿大竹筐子曬草藥的姑娘,看到盛淮安,也朝她羞澀一笑。

穿短打的叫辛九,在沈元善沒死時就已經進了羽衣軍。辛九家裡老父老母死掉後,她失手殺了要打她的丈夫,怕官府追究,帶著細軟就跑了。後來有錢就吃酒,有閒就打人,就差亂世一始,上個山坡插面旗子拉幫結派做土匪。

在不知哪兒的小酒館內,驃騎將軍替她付了幾壇酒錢,把她重新拉回了“正道”,塞在羽衣軍當一個小頭目。

辛九剛見到盛淮安時,因為比她高一頭,就覺得她還是個小豆丁,就喜歡自稱“姨姨”。

聽到動靜,軍隊內的女子都聚集了過來,笑著和盛淮安招呼,剩下的男子隔著遠遠的看。

“怎麼人少了些?”盛淮安一眼掃過去,現在出來的就二百來人。

“你天天帶著玄副將玩兒,把我們忘在這裡啦。”後面拿藥筐的姑娘抿嘴一笑,現出兩個酒窩,“他也不管事,什麼都不和你說,對吧?”

靜靜站在後邊的玄一摸了摸鼻子。

辛九接著她的話頭,道:“什麼事都得我和江鶯幹。”

“回來的時候,有些家在上京或者附近的弟兄,就打算回家過個晚年,我尋思你在上京應該停留挺久,也用不上他們這些小嘍囉,”辛九爽朗地拍拍手,“也有些人隔了三年,說要回遠點的家鄉去看看的,說打北族人打累了,要開始逐夢武林的,我都同意了。”

“現在羽衣軍,統共也就五百來人,也給你省了不少開支。我沒記走的,我讓江鶯記下了留著的人,畢竟留者自會留,去者不可追嘛!”辛九笑容滿面,剩下在外邊的人都附和著,“別看人少,留下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羽衣軍本來就不是正規編制的朝廷軍隊,他們願意追隨沈元善之後的盛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