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係，盛淮安能倒立給磕三個響頭。

他在做什麼，何苦這樣一環接一環？

“你想不明白？”赫連揭捂著耳朵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下來。

他道：“這個時候，你應該想，如果你掉下去摔死了。”

如果沈長序解決掉盛淮安……刺客自裁，永寧公主失蹤，數匹馬，要麼她也被害，要麼她是同黨。盛淮景那糨糊腦袋，只會覺得盛淮安要害他，

那她屍骨掉進山谷裡也要被他批成畏罪潛逃。

沈長序和她不合，沈長序擋了箭，沈長序有護駕之功……盛淮安被他一點，略一思考就打通了其中關竅。

赫連揭迷惑道：“誒？你摔死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啊？”

盛淮安當機立斷，問：“知念，你有帶人嗎？先送我回公主府把傷治了。”

沈知念不知其中內情，也搞不明白盛淮安明白了什麼，但她沒有多說，召來了冬青，叫她連夜找來車馬，送盛淮安回去。她伸手輕觸了一下盛淮安的臉，手指上沾上了一片淡紅的血印，她眼裡閃過一絲心疼，道：“淮安，這些傷好好治，都別留疤了，留疤了多不好看。”

沈知念身邊那個叫冬青的宮女是在她未出閣前就跟著的，眼下神色如常，手腳麻利得很，獨自挑著宮燈出去，沒有多久就辦好了。讓幾人等待守衛巡邏換差的間隙偷溜過去。

在走時，沈知念又道：“淮安，總要小心身邊的人。”

她指的是沈長序，還有今夜這個操著異族口音的男人。

盛淮安應好。

“任性點也沒事，在上京，我就一直在你身後。”沈知念柔聲道。

盛淮安哭笑不得地轉頭：“真的沒幹壞事。好知念。”

在她離開的時候，小皇子赤著腳從內室跑了出來，喊“母親”，沈知念冷冷對他道：“閉嘴，回去睡覺。”

……

夜深露重，盛淮安回到公主府，就是一趟來勢迅猛的高熱，幸虧傷口處理的及時。

玄一端來了藥，盛淮安打發他去再拿幾顆紅糖來，不然哭得難以下嚥。

“喂，你這兒破破爛爛的，你過得這麼爛，不如去遼東吧。”赫連揭半靠在門口，“山海關以外，你之前的戰績，足夠你稱王稱霸了。”

“出去，”盛淮安的臉黑了黑，“你不是說入鄉隨俗嗎？知不知道女子閨房不能隨便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