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面的文瑾答應了一聲,像是原本他就知道秋華勝所住的地方。
馬終於停歇了下來,載著兩人奔跑了這麼久,那馬鼻間發出了濃重的喘息聲,張小蝶心裡有些愧疚,難為這馬了,被人騎,還是雙人的,多不容易。
文瑾優雅利落地翻x下馬,他當然不會好心地站著對馬上的她說:“來,我接著你”
反而管都不管她就往小宅走去,張小蝶晃晃悠悠,在馬上驚得一身冷汗,死死抓著馬鞍,見人家文瑾根本就沒有打算幫她下馬,只好衣衫不整、姿態狼狽從馬背上慢慢攀爬了下來,當時的模樣,她不用看,也知道有挫。
總算雙腳著地,她才有了生根的感覺,可整個人還感覺在晃盪,兩****的酸澀更是難受,死死咬住了牙才沒有痛撥出聲,騎馬一分鐘那叫感受,騎馬十分鐘那叫忍受,騎馬一個小時就叫難受,超過一個小時她覺得渾身沒有了感受,如果她是變形金剛,現在應該是滿地找零件,這馬騎的,渾身真散架了,誰說騎馬爽來著
這時候,文瑾已經站在了門口,張小蝶忍住痛,噔噔跑上前去,正要敲門,文瑾抓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噤聲。
隨即拉著她就走,低聲說:“裡面有埋伏”
張小蝶驚得瞪大了雙眼,心裡咯噔一聲,司馬博弈那老狐狸已經發現她逃離司馬府了。
文瑾二話不說,翻身上馬,手一用力又將張小蝶提上了馬背,那馬像是通人意一般,也不發出響鼻聲,被文瑾一夾馬腹立即奔走。
這時候的張小蝶再也顧不上被馬顛的痛苦,一雙小手緊緊抓住文瑾的衣袍,“瑾,怎麼了?”
明明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可卻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問他。
“裡面沒人,只有埋伏”文瑾簡單一句話讓張小蝶如墜湖底。
下一刻,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求你,救他好麼?”
他們又進入了之前來的那片樹林,文瑾勒停了馬,下馬休息,張小蝶連滾帶摔地從馬背上下來,一張臉煞白,死死拽住他的衣袖,“你有辦法對不對”
見她慌了神,文瑾敲了她的腦袋,眉頭輕蹙,“大丈夫行事理應從容不迫,看你這狼狽像,成什麼了”
張小蝶一楞,下意識覺得此刻自覺太女子氣,忙深呼吸,淡雅的墨香沁入了鼻間,那是文瑾的氣息,這氣息會令她莫名的平靜,漸漸的,她腦子不發熱了,腦子也開始正常運作。
裡面有埋伏,可不一定就是秋華勝被抓走了,而且有很大可能性老狐狸並沒有抓住秋華勝,如過抓住的話,他大可以就在府裡等著張小蝶自動送上門去,沒有太大的必要在這裡設下埋伏。
想到這裡,張小蝶看向文瑾的目光滿是感激,幸好有他,如果不是文瑾,剛才她就自投羅網了。
“關心則亂,剛才我慌亂了……”她知道文瑾說她那句話是在提醒她大丈夫處事的方法,同時也是為她遇事就慌的性子嘆息。
文瑾看了她一眼,見瘦弱的她,一張小臉煞白,想要再說,卻最終忍住了,只淡淡說:“回去再說。”
張小蝶點頭,“嗯,先回去,打探清楚了再作打算。”
忽地,文瑾的目光變得冷冽,一把將她拽住連同一起飛身上馬,張小蝶有些暈頭轉向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下一刻她知道了,因為她聽見了嗖嗖地飛箭破空之聲
多年前那夜逃命的經歷立即浮現腦海中,是有人追殺來了。
至於殺誰,她想都不想就覺得是自己,倏地,她覺得肩膀一痛,是文瑾猛然抓著她在疾馳的馬背上飛身躍起。
“啊……”這樣的變故令她忍不住驚呼,卻見賓士的馬發出了痛苦的嘶鳴,竟是箭射中了它。
兩人墜地,文瑾面色沉冷,原本清亮幽深的眸子變得如獅子一般霸氣外露,警惕著四周。
又是那令人心顫的破空聲,嗖嗖,數不清的箭朝著他們倆射來,張小蝶心中滿是愧疚,她不曾想到竟然會連累他,電光火石之間,她毅然站在了文瑾的身前,打算用身體擋住射來的箭。
“你快走”她大呼一聲,筆上眼,等著死亡的到來。
可下一刻她卻聽見了叮叮噹噹之聲,睜眼一看,那高大的身影如山一般擋在自己身前,他手中握著一把寒光四射的軟劍,揮手間那劍如靈蛇一般,將朝他們射來的劍盡數擋開。
當……似琴絃斷的聲音,一支劍射在了離張小蝶不過三寸的樹上了,張小蝶驚得一身冷汗,看了那劍,她的瞳孔驟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