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當,戰不屈轉身回到床邊,那雙淡漠無情的黑眸,望見大床中央、那穿著超級可愛睡衣的嬌小身影時,瞬間湧出溫柔的情緒。
她正睡得香甜,大半個身子掛在床沿,只要再稍微挪動,就會掉下床去。
他動作輕緩,不想吵醒她,雙手輕輕的一抱,就把她擁入懷中,再悄悄放置在大床中央。他的動作仔細謹慎,像是此刻捧在手中的,是最珍貴的瑰寶。
小夕嚶嚀一聲,小臉無意識的在他的手臂上輕輕摩擦,紅嫩的小嘴裡低喃著什麼布丁、布丁的,然後翻過身去,睡衣的下襬往上卷,那白皙的背部,有大半都袒露在他眼前。
雪白的肌膚上,有著很淡、很淡的粉紅色傷痕,那些舊傷不仔細看是難以看出的
轟!
戰不屈只覺得眼前一黑,瞬間失去理智。
“這是怎麼回事?”他咆哮著,一想到她曾經受傷,就憤怒得無法思考。
小夕茫然的看著他,再東看看、西看看,這才發現,自個兒還睡在情人賓館的大床上。
“不是實驗室炸了嗎?嗯,那--哈嗯,那就沒事了--”她軟綿綿的倒回床上,想要繼續睡。
肩上的大手又是一震,把她從半夢半醒間晃回現實。
“這是什麼?”他聲音嘶啞,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迸出。
“是我的背啊!”她打了個呵欠,被他問得莫名其妙。
那雙黑眸像是要噴出火來。
“我說的是那些傷!這是怎麼來的?”
“喔,那是以前的舊傷。”她迷迷糊糊的回答,被他瞪得渾身不自在,小手往床邊一摸,探進大揹包裡,摸索出一個藍色的眼罩,來個眼不見為淨--
只是,剛遮住雙眼沒多久,戰不屈就繃著臉,扯開眼罩,那張俊臉愈靠愈近,逼到她眼前。
“沒關係,我還有粉紅色的--”她喃喃說道,鍥而不捨,小手又往床邊摸去--
這次,他長腿一伸,冷著臉把大揹包踹得老遠。
小夕嘆了一口氣,知道要是不據實以告,他肯定不會放她去睡,只能撐起精神,一手摸向背部。
“這是五、六年前留下的,那時我剛成年,實在坐不住實驗室,喜歡追著老哥屁股後頭跑。後來,有一次沒留心,被一個壞蛋抓了。”她說得輕描淡寫,直覺的知道,要是把那驚險刺激的過程說得愈仔細,眼前這個男人就會愈生氣。
那次,她被老哥的死對頭抓去,對方逮著機會,把怒氣全發洩在她身上,拿鞭子把她抽打得遍體鱗傷。
當老哥趕到時,她只剩半條命,險些香消玉殞,是徐藥兒卯足了勁,緊急聯絡同門師兄,幾位神醫聯手救治,好不容易才把她從鬼門關前拉回來。
就聽見一聲好響亮的吸氣聲,緊跟著戰不屈雙眼一瞪。
“什麼?!”吼叫聲如雷貫耳。“闕、七、夕!你跟著闕立冬去涉險?你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棉花嗎?過期食品嗎?!你行動前該死的難道沒有考慮後果嗎?!”他一連串罵出來,一句比一句大聲。
小夕雙手遮住耳朵,縮著脖子,睜一眼閉一眼,尷尬的陪著笑。
“呃,你、你冷靜點嘛,不要生氣,來,深呼吸、深呼吸,冷靜下來--”
老天,這個男人不常發脾氣,但是一發起脾氣來可是很嚇人的!
“闕立冬保護不了你?”他冷靜不下來,目光嚴厲,咄咄逼人的追問。
自從看見她身上的傷,怒火就持續沸騰,戰不屈瞪著那些粉紅色的傷痕,全身僵硬,憤怒得想殺人!
“那不是他的錯,是我自己衝動,又愛亂闖。他也很生氣啊,那個傢伙最後可是被他親手撕了呢!”想起老哥那時的表情,她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唔,不過,說真的,戰不屈這會兒的臉色也是怪嚇人的呢!
“那些傷還看得到嗎?我用徐藥兒給的藥敷過了,傷痕應該都消失了才對。”她歪著頸子,努力偏頭,卻還是看不到自個兒的背部。“別大驚小怪,以前看來更可怕,老哥說,我那時看起來簡直像是被撕碎、再用針線拼起來的破娃娃。”
又是一聲好響亮的吸氣聲。
接著,她只覺得一陣暈頭轉向,整個人就被他壓倒在床上,睡衣被拉開,整個背部都露了出來。
更過分的是,他的大手往下探,居然扯住她的睡褲!
“啊,你做什麼?不要脫我褲子,啊,戰、不、屈--”小夕大驚失色,尖叫聲響徹雲霄,只覺得睡褲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