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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的藥好了。”花少欽說,小心的將托盤放在桌上,為他把藥碗端了出來。

花少欽的手力氣不足,這一連串的動作,看上去顯得緩慢而又有些吃力,莫名的讓人感到心疼。花霽坐在花少欽的左側,靜靜的凝視著他的左半張臉,微微嘆息,輕聲說:“你的手好些了嗎?”

花少欽沒有理他,彷彿沒聽見這句話。

花霽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微微一笑,把聲音提高了些,大聲道:“花少欽?”

“幹什麼?”花少欽抬起眼,“你剛剛在對我說話?”

“是……”花霽說,依舊是淡淡的笑,“我在問你,你手上的傷,是不是恢復一些了。”

花少欽聽到這句話,也對花霽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左耳,說:“抱歉啊,我這個耳朵聽不到,”他說到這裡,揚了揚眉,“我的手沒怎麼恢復,不過你放心,打碎東西這類事,一般情況下我不會發生的——久經鍛鍊了,端茶送水還是能做到的。”

“你的左耳怎麼了?”花霽問,蹙眉,暫時忽略了他手上的傷。

“耳光挨多了,這個耳朵就聽不見了。”花少欽說,看到花霽蹙眉的神情,寬慰一笑,“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聽不了立體聲而已。”

花霽聽花少欽這麼說,心裡不由得被揪著疼。在他記憶裡的花少欽,似乎還是那個能一口氣跑三千米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花少欽,還是那個高中時包攬散打、搏擊和跆拳道的花少欽,還是那個遊走於情愛之間從不低頭從不失敗的花少欽——可是,分明的,站在他眼前的這個活生生的人,卻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華——花少欽變得更漂亮了,可這美麗的代價,就是失去往昔的風華和野性,變得這樣單薄,這樣殘缺,這樣一無所有。

花霽說不清自己是一種什麼感情。過去的花少欽讓他憎恨,讓他害怕,可是,也讓他懷念讓他難忘。

花霽的心裡有些難受,垂下了眼睛,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淺笑,把所有的想法都埋在心裡,只是雲淡風清的一句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

“在我那些狐朋狗友面前,我一直都是這樣。”花少欽一邊注視著花霽喝藥,一邊說,“只不過在王府裡,得端著點架子,你說是不是?”

“那樣,很累。”花霽說,蹙眉,藥一向都很苦,可這時,他卻覺得,從嘴角到心裡,都更苦了。

花少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花霽。說實話,他完全沒想到,一向溫潤如玉的花霽,竟然能當這太后的面,不顧得罪貴妃,斗膽要了他。花少欽從來就認為,自己不需要幫助,不需要救贖,不需要讓人帶著他脫離苦海,可是,現在站在花霽的家裡,他卻發現,花霽所作的一切,竟然觸動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他才發現,自己缺乏的那種溫暖的感覺,竟然到頭來,是花霽給了他。

花霽將喝完藥的藥碗放回到托盤裡,從椅子上站起來,俯身從近旁的一個抽屜裡取出一管藥膏,遞給了花少欽。

“這個藥膏,對治療跌打損傷很有效,”花霽說,“今晚把傷處用涼水敷過之後,塗抹這個藥膏,明天就會消腫,淤血也會漸漸散開。”

“給我這個幹嗎?”花少欽裝糊塗地說。

“你有傷在身,怎麼能瞞得過我。”花霽說,雙眸沉靜的注視著花少欽,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怒哀樂,“有了傷病,要儘快治療,否則就算身體再好,也吃不消。”

花少欽尷尬的抬了抬眉峰,嘆息一聲,最終還是接過了那管藥膏。他將藥膏握在手裡,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照理說,他應該謝謝花霽的,可他說不出口。

花少欽在心裡糾結了半晌,才終於說了話,一句謝謝,簡單的兩個字,卻好難開口:“好吧,嗯——我晚上試一試。”他說到這裡,已經覺得彆扭到無一言表,只得端起托盤,逃一般的匆匆離開了花霽的房間。

花少欽從花霽臥室走出來,就見林芊芊正站在門外,來來回回的溜達,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進花霽的房間。

“你怎麼——無聲無息的就回來了?”花少欽疑惑的問,在他的想象裡,林芊芊既然能那麼囂張的出門去,那麼也應該同樣高調的回來才對。

“要你管。”林芊芊說,瞪了花少欽一眼。

花少欽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對林芊芊說:“還在這轉悠什麼,進去懺悔吧。”

林芊芊看了花少欽一眼,本來想指責他多管閒事,但又覺得和他說這番話簡直是浪費時間,又把到了嘴邊的話都嚥了回去。她沒再理會花少欽,繞開他,進了花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