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看你啊,這幾天有災……”
範傑扭過頭去看了看說話的人,心裡發冷,這不是哪位算命的嗎?他死之前就是被這位拽著胳膊說他有血光之災的,怎麼又遇上了?
那人笑呵呵,神經叨叨地說了很多,他沒說話也沒聽清,只是摸摸掏了兩塊錢,平時省下的早飯錢塞給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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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了西瓜,範傑消停了,剛剛膨脹起來的自信心像被戳破了氣球‘砰’得一聲砸的粉碎,他的命運並沒有改變。如果他還那麼渾渾噩噩的活著,自己仍舊會在三十歲那年被裁員,仍舊會窩囊的死去。
他不想長命百歲,至少不能那麼窩囊,他曾經也有夢想,只是不知在什麼時候失去了希望,他不想死得那麼早。
範傑腦子木木地推車走了好幾站路來到叔叔家。
他叔叔範國起家住在城郊結合部,大隊裡原先有很大一塊地,種水稻,養花,雖然隊裡壓了土地,送一片年輕人去廠裡工作,但範國起沒有務工,身體不好,仍就在家裡種地養花,久病成良醫,自己也琢磨著給人看看傷風感冒的,勉強渡日。
“飯飯來了,進屋坐。”範國起一輩子也沒結個婚,無兒無女,兩老又去世的早,一個人過得自在,拿大哥的兩個兒子當親生的,對範杰特別喜歡。
範傑很喜歡叔叔,叔叔說過,‘你家爸媽疼你大哥,我就幫他們兩個疼你吧。’
範傑停好車,走到裡屋裡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叔,爸爸讓我帶個西瓜,但半路上不小心砸壞了。”
“人沒事吧,人沒事就行。”
叔侄兩個站在裡屋裡樂呵,嘮了幾句家常,只是範國起得知大侄子回來,範傑來自己家時,有些不太樂意,沉下臉:“你就住這吧,暑假才剛開個頭,等開了學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