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勉聞言翻了個白眼:“咱兩半斤八兩,你笑話誰呢?我只是高興薛行衣今日或許當不了邱先生的弟子,那我也就不用出家當和尚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安北嶽人哪兒去了?不是說薛行衣今日與他們一起來的嗎?最後薛行衣與邱先生同時出現了,安北嶽卻不見了?”
人都經不住唸叨,賀勉的話才剛落安北嶽就來了,還是跑上樓來的。
只見這位平日裡極其注意自己的穿著的安公子今日卻是有些狼狽。頭上的髮髻散了幾縷不說。連袍子的下襬都被撕掉了一大塊,露出了裡面白色的中衣。
眾人原本正因為邱先生的話而各懷心思,看到這樣突然出現在太白樓三樓的安北嶽皆有些錯愕。安北嶽卻是在看到五皇子和八皇子的時候鬆了一口氣,三兩步地跑了過去,連禮都來不及行就立即轉身朝著自己來時的方向色厲內荏地道:“李毓!皇子在此,你還敢縱寵行兇!你這是想造反嗎?”
在場之人不由得順著安北嶽的視線看過去。這一看不要緊,不少的書生都嚇得後退了好幾步。有的還差點被自己那直裰的下襬給絆倒。
只見一頭威風凜凜的銀狼無聲地出現在眾人面前,那銀狼一雙狼眼冷漠又兇狠,緊緊地盯住了兩腿有些發軟的安北嶽,一步一步地朝著花廳眾人靠近。
安北嶽立即臉色發白地大喊:“護駕!快護駕!”
可是今日太白樓裡舉行的是詩會。幾位皇子的侍衛都沒有跟上樓來,在場的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是躲在雅間裡的婦孺。
五皇子和六皇子的臉色也有些不好,不過他們並沒有失態。在最初的慌亂過後至少現在面上看著還挺平靜。
五皇子朝著銀狼身後看了一眼,忽然朗聲問道:“晉王世子可在?”
安北嶽跟著大喊:“李毓!你再不出現我就命人宰了這畜生!”
銀狼似是聽懂了安北嶽的話。突然身如閃電般地朝著安北嶽撲了過來,安北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是覺得眼前一花,接著就被銀狼重重地撲倒在地,發出一聲慘叫。
銀狼那尖利的牙齒抵在了安北嶽的脖子上,似乎只要稍稍一個用力安北嶽就會被咬斷脖子血濺當場,而銀狼盯著安北嶽的嗜血目光讓人毫不懷疑它馬上就會這麼做,在場之人見狀無不膽寒。
一股尿騷味衝入眾人的鼻間,原來安北嶽在這種情況下被嚇得尿了褲子,此刻的他哪裡還有半分平日裡的囂張。
就在眾人都以為安北嶽此劫難逃的時候,樓梯口處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李毓那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銀狼,回來!”
銀狼聞言,原本抵在安北嶽喉管處的利齒緩緩移開,然後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毛站了起來。
李毓上了樓來,看了眾人一眼,彎唇一笑:“抱歉,打擾了各位的雅興。”
五皇子看了看一身狼狽不堪的安北嶽,一直帶著笑意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晉王世子這是何意?當眾縱寵行兇?你眼中可還有太祖當初定下的國法?”
銀狼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回了李毓腳邊,李毓摸了摸它的頭,然後淡聲道:“五皇子殿下這是想要斷案?”
八皇子冷哼一聲道:“你今日之罪足以被投入宗人府了,我們難不成不能問你的罪?”
李恆在裡面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早就按捺不住了,聽到八皇子這話就立即從雅間裡跳了出來:“喲呵!現在你們要出來主持正義啦?當初你李嶸和安北嶽在靖國公府故意給雪豹喂藥讓它逃出鬥獸場行兇,最後咬死了陸家公子的事情你們怎麼不提了?我哥可不是某些心狠手辣狼心狗肺的東西,沒看到安北嶽這孫子身上連半個傷口都沒有嗎?哦!他自己膽小被嚇尿了這罪名也要我哥來負責啊!嗤——”
李嶸見李恆又提起當初靖國公府的事情不由得暗自咬牙,這事最後雖然在安德妃的手段下最後不了了之了,不過他可是被他父皇重罰過的。
五皇子招呼人過來將安北嶽給扶走,然後溫聲道;“上次的事情經查明是意外,八皇弟也因此事被責罰過了。不過正是因為靖國公府發生的慘劇在前,晉王世子才要更為小心行事。畜生畢竟是畜生,誰也防不住它下一刻會不會突然暴起傷人,所以晉王世子還是將它關起來為好。”
李毓輕輕拍了拍銀狼的頭,銀狼轉頭往剛剛李恆出來的那個雅間看了一眼,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至於五皇子說的要把它給關起來的話。它是狼它又聽不懂。理他作甚?
“銀狼不會無故傷人。”李毓讓銀狼離開後看向五皇子,玩味地一笑,“它雖是畜生卻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