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真不由得仔細打量了賀林晚幾眼。
今日的賀林晚穿了一身鵝黃色繡瓜蝶紋的交領襦裙,梳了個雙丫髻,飾以天藍色攢珠流蘇,風吹著頭上的流蘇輕晃,很有一番婉約的韻味。
雖說李恆喊賀林晚醜丫頭,但是賀林晚並不醜,相反她五官還很秀美,加上這段時間的精心將養,面板也白皙細膩了不少。站在那裡腰桿筆直,亭亭玉立,讓人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小姑娘會和李恆這個煞星打架,最後還打贏了。
不過慕知真並不少一個會以貌取人的人,何況一個敢與康郡王李恆賭搏的女子也不可能會是一個真正的弱女子。
最後,聰敏如慕知真也想不明白賀林晚對他的敵意從何而來,他確信自己是第一次見這位賀姑娘。
李恆對慕知真道:“表哥,你別搭理這醜丫頭,她兇悍著呢!前面的亭子裡涼爽,我們去亭子裡吧。元漸,還不快讓人將葉子牌拿出來。”
元漸嘿嘿一笑:“得勒,大爺您稍等。”說著去吩咐丫鬟去了。
一行人又轉去了涼亭。
丫鬟們很快就將賭具拿了出來。
李恆看了看賀林晚,摸了摸下巴道:“怎麼個玩法?打葉子牌一般是四個人,至少也要三個人。你會別的花樣嗎?”
元淳連忙道:“就玩葉子牌吧,她們女子在閨中也玩過。別的都不會。”
李恆瞪了元淳一眼,覺得這傢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牆頭草,叛徒!
李便又嫌棄的看了看賀林晚:“女人就是沒見識。那你們來個人湊湊數吧?除了表哥,誰來都行。”
元漸不明所以:“為什麼少艾不行?”
慕知真但笑不語。
李恆對元漸翻了個白眼:“你跟我表哥打試試?小爺賭遍天下無敵手,只從未贏過兩個人,好在這兩人一個是親哥一個是表哥都是我哥,小爺也不算太丟人。而且表哥向來嫌棄搏戲粗鄙,不怎麼願意跟人玩。”
不想慕知真卻坐了下來,笑道;“許久沒碰這個,我就來湊個數吧。”
李恆卻不幹了:“表哥,你別想暗中給這丫頭放水!”
慕知真還沒說話,賀林晚就坐下了,淡聲道:“既然是我們兩人的賭局,慕公子又言明瞭只是湊數,自然不會偏幫誰,郡王不必浪費時間了,開始吧。莫非你害怕了不成?”
李恆聞言就想炸毛,不過想了想又突然笑了,嘲笑賀林晚道:“我就說你這女土匪今日怎麼突然轉性了,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不可一世才像你嘛,之前裝什麼大家閨秀。罷了,就算表哥給你放點水也不怕,今兒小爺就讓你知道知道輸字是怎麼寫的。”
李恆拿起桌上的葉子牌開始熟練的切牌,元淳說他專門學過這個真不是騙人,但看此時葉子牌在他手指尖靈活地翻動,動作竟十分優美,安靜下來專注的做某件事的李恆還真與平日裡的他差別甚大,至少讓人瞧著不那麼惹人厭。
李恆將切好的牌交給了慕知真,一派大家風範地道:“既然是我跟醜丫頭賭,那就由表哥發牌吧。”
“慢著”賀林晚突然道。
李恆和慕知真聞言都看向她,李恆皺眉道:“怎麼,想反悔不來了?”
賀林晚搖頭:“既然賭局已經開始,那麼賭注就不該放在你身上了,還請郡王拿出來交給別人保管。”
李恆聞言眉毛一豎:“你怕小爺賴賬不成?”
賀林晚笑了笑:“我只是覺得該按規矩來。既然郡王不會賴賬,那便將東西拿出來吧。”
李恆瞪了賀林晚半餉,還是將那掛墜丟給了站在他身後的元漸:“這下行了吧?”
賀林晚見掛墜到了元漸手中,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牌到了手上之後賀林晚看了一眼,牌面不好不壞,賀林晚不由得暗自沉吟。李恆像是得了一手好牌,嘴角微翹,還居高臨下地看了賀林晚一眼,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慕知真從頭到尾面帶微笑,看不出來他牌面的好壞。
其他幾人都分站在三人背後觀戰,不過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知道觀局不語,誰也沒有出聲。
等到出牌的時候,李恆氣勢洶洶,賀林晚中規中矩,慕知真如他所言像是真的只是來湊數的,不動聲色。
一開始李恆還很衝,不過漸漸的他就慢了下來,直到賀林晚第三次吃到了他手中的牌的時候李恆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賀林晚和慕知真。
“表哥,你沒暗中幫她吧?”
李恆發現自己居然漸漸跟慕知真和賀林晚打成了平手,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