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淡聲打斷道:“我乏了,回去吧。”
李嬤嬤嘆了一口氣,不再提這對母女了。
賀林晚看了衛氏一眼,也忍不住在心中一嘆,這世上的男子有幾個不貪花好色的?像賀家三爺這樣,賀林晚也沒聽說他有別的通房妾氏,今日才聽說他身邊有一個老太太派過去的秋香,也算是難得了。可是賀林晚心中還是不由得對這位未曾謀面的父親的印象差了幾分。
當初賀林晚之所以會接受與薛子敘的婚事,就是因為薛家有一條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家規,薛子敘的父親薛元澄雖然身居高位,這麼多年了身邊卻只有一個少年結縭的髮妻。光是這一條,就讓許多名門淑女將薛子敘當成了夢中良人。
衛氏正想要回西園。不想餘氏卻是突然出現了。
餘氏看著李嬤嬤手裡拿著的盒子,笑道:“喲,這是秋香那丫頭給你的孝敬?真是個知禮懂事的,也難怪之前那麼多丫頭想要給三伯當通房三伯都沒有收下,卻唯獨收了這個秋香,可見這丫頭有多麼可心了。”
李嬤嬤冷笑道:“四太太也無需羨慕別人,您身邊的秋虹也不錯。想必在四爺面前也是個可心人。”
餘氏聞言臉色一變。
以前一直被餘氏待在身邊的丫鬟秋虹這幾日並沒有跟著餘氏出現。原來秋虹被賀四爺看中收了房了。雖然餘氏沒有聲張,也沒有要抬舉秋虹的意思,不過李嬤嬤卻是知曉的。
衛氏淡聲斥責李嬤嬤道:“主子說話哪裡輪得到你插嘴!四弟妹身邊何止秋虹這一個可心的丫頭?她身邊的玉嬌姨娘以及以前的丫頭香蕊不都是個個比秋香強?”
賀林晚忍不住暗中為衛氏叫了一聲好。她也真是有些想不通,餘氏自家後院那麼熱鬧她怎麼就還好意思看別人家後院的熱鬧了?
餘氏指著衛氏怒道:“你……”
就在眾人以為餘氏又要撒潑的時候,她卻深吸了幾口氣將這口氣憋下去了,眾人見了不由得驚異。卻見餘氏朝著衛氏冷冷地一笑:“我屋裡狐狸精多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我家爺就是這麼個人。什麼髒的臭的他也喜歡往炕上拉。倒是三嫂你……”
餘氏話語一頓,朝衛氏走近了幾步,看著她的目光中含著好不掩飾的惡意和快意:“我聽說當初三伯向衛家求娶你的時候,曾經在你面前承諾過這一生只有你這一個妻子。不娶妾氏不納通房。可是現如今你看,這男人的話又有幾個是可信的?到頭來三伯身邊不還是有了一個秋香?這有一就有二,想見以後三嫂屋裡肯定是不缺姐妹的。”
李嬤嬤聞言愣了。不由得看向衛氏。卻見衛氏向來不動如山的臉色突然變了,竟有些發白。
餘氏看到衛氏如此。心中有著無限的快意。她之所以會知道賀家三爺當年和衛氏的約定是因為有一次偷聽到了衛氏和自己的嫡姐說話。當時餘氏心裡就對衛氏又羨又妒,覺得衛氏是走了狗屎運了才遇到了這麼個肯一心一意待她的良人。
等到餘氏自己也嫁到了賀家,看到賀家三爺對著衛氏如珠如寶言聽計從的模樣再對比自己相公的風流不忌,她心裡對衛氏的嫉恨就越發不可收拾了,簡直到了看到衛氏就生厭的地步。
賀光烈與衛氏成親之後果然信守諾言,就算這麼多年衛氏只生了一個女兒和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兒子賀光烈也沒有納妾的心思,餘氏曾經三番幾次的在老太太面前攛掇,讓老太太給賀光烈房裡塞人,可惜賀光烈都沒有收,就在餘氏也不抱希望了,覺得或許賀三爺就是個萬里挑一不好色的男人的時候,老太太將秋香送到了登州,秋香卻沒有像是前幾個丫鬟那樣被送回來,賀三爺居然真的收下了。
餘氏在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當晚飯都多吃了兩碗,她就是見不得衛氏好,衛氏倒黴她就開心了。
餘氏正想要再踩衛氏兩腳,賀林晚卻是道:“四叔就要任西城兵馬司指揮了,四嬸卻是清閒了不少,不過以後四嬸想必會更清閒的。據說這西城兵馬司別的事兒不多,吃吃喝喝的事情是最多的,說起來這還真的是一件好差事呢。”
餘氏聞言一愣,沒反應過來:“什麼?”
賀林晚朝著餘氏眨了眨眼:“怎麼?四嬸不知道上一任西城兵馬司指揮是怎麼死的嗎?”
衛氏冷聲打斷了賀林晚:“阿晚。”
賀林晚看著一臉狐疑地看著她的餘氏,微微一笑,不說話了。衛氏沒有再理會餘氏,轉身就往西院的方向去了,賀林晚和李嬤嬤也跟著走了。
李嬤嬤也有些好奇剛剛賀林晚說的上一任西城兵馬司指揮的事情,不過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