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淳卻是有些猶豫了,這畢竟是賀家之事,且賀伶又提到了賀家長輩。
自記事起,賀伶的心思就放在了元淳身上,因此對他知之甚深,便再接再厲地道:“這丫鬟跟隨我多年,向來循規蹈矩,說不定是這婦人胡亂攀咬。不過如果真是我這丫頭不馴,等回去之後我一定稟明母親嚴懲,絕不姑息。”
說著,賀伶又轉向賀林晚,懇求道:“大姐姐,妹妹先給您陪個不是,還請您暫且息怒。只是今日之事是我們的家務事,不如還是等回去再解決吧,免得鬧出什麼笑話來惹得長輩震怒。”
賀林晚看了賀伶一眼,一臉詫異:“三妹妹,這婦人又不是我們賀家之人,我要追究的是她賣給我一籠子下了藥的鳥之事,這與家務事何干?”
說著她意味深長地看了還跪在地上的賀伶的丫鬟一眼,“你這丫鬟會牽扯進去倒是令人意外,不過就如同你相信我一般我自然也相信你的,所以這件事情還是查清楚些比較好,免得別人因此事誤會了你。”
賀伶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那婦人聞言以為真要將她送官,心裡也懼怕起來了,跪在那裡呼天搶地地道:“貴人們饒命啊,真的不關俺事啊,真是這姑娘指使俺做的。”
賀林晚看了那婦人一眼:“你口口聲聲說是她指使你下的藥,可是她卻說不認識你,她是我賀家的丫鬟,你卻是來路不明之人,你們兩人相較而言還是她的話可信一些。”
那婦人也是個聰明的,聞言腦筋一轉,立即道:“就是這位姑娘來找的俺,她怎麼會不認識俺?俺記得這位姑娘的手帕是桃紅色的上面還繡了一枝折枝白梅,貴人若是不信就讓她將手帕拿出來看看。”
那丫鬟聞言不由得下意識地將掩住了自己的衣袖,元淳猶豫了一下還是朝婆子使了個眼色,婆子沒有費太多的力氣就從那丫鬟衣袖裡找出來一方手帕,正是如那婦人所言的桃紅色繡白梅花樣。
認得這丫鬟帕子的人不少,她反駁不了,只能咬牙狡辯:“定是她在暗處見過奴婢拿了這帕子,所以才攀咬奴婢的。”
那婦人這會兒對她哪裡還有半分恭敬討好,聞言冷笑道:“你給我的這個荷包也是從你袖袋裡拿出來的,上頭還有茉莉花薰香的味道,諸位貴人若是不信可以聞聞這隻荷包上的香味與她手帕上的香味是不是一樣,這種上等薰香我們窮苦人家可用不上!”
那丫鬟聞言徹底癱軟在了地上,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賀林晚抬眼看了看亭子外頭三三兩兩的往這邊窺探的人,看衣著像是一些大戶人家的丫鬟婆子。
賀伶看著那丫鬟,眼中冷光一閃,正要憤而起身,賀林晚早料到了她想要明哲保身,將過錯全推到丫鬟身上,又豈能讓她如願?
於是賀林晚在賀伶起身之前先站了起來,冷聲道:“夠了!”她的視線在眾人臉上看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賀伶身上,面上有壓抑不住的憤怒和失望,更多的卻是隱忍。
“今日是來寺裡燒香的,別的事情回去再說吧。”
第15章 罪名
賀伶聞言一怔,看向賀林晚的目光有些不可置信。
她與賀林晚從小鬥到大,兩人名為姐妹,實為死對頭,賀伶不相信賀林晚今日抓住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會輕易放過她,尤其還是在元淳面前。
賀林晚看到賀伶的表情,心下微哂。
她現在姓賀,賀伶也信賀,以後她還要在賀家生存,如果她今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非要將罪名給賀伶坐實了,雖然能解得了一時之氣,但是等回到賀家之後她的日子就不好過了,還會在外人面前坐實她刻薄冷血的名聲。
且明擺著賀伶要把罪名推到那丫鬟頭上,她適可而止反而阻止了賀伶接下來的推卸之詞,讓她無從辯解。外人瞧著還以為是她見賀伶事發,念著姐妹之情和家族名聲想要為賀伶遮掩。
賀林晚看這位賀家三姑娘平日裡的做派也明白了,賀伶以前肯定沒少陰原本的賀林晚,今日她就讓她試試被人陰的滋味。
“先把人帶下去。”賀林晚不看賀伶,示意婆子把賀伶的丫鬟以及那婦人帶走。
賀伶回過神來,想要說什麼,幾個婆子已經氣勢洶洶地將那兩人給拖走了。
賀伶的臉色很是難看。
賀林晚笑容勉強地對元湘和趙青青道:“對不住,今日怕是不能與兩位姐姐一起去放生池了。”
元湘連忙道:“沒事,你們有事就先離開吧,下回我和趙姐姐再去找你玩。”
趙青青也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