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靠他們吃飯。人活一口氣,這口氣還在總有一天能看到報應的。”
方景閉了閉眼,胸腔劇烈起伏著,他有些猶豫,這事要不要和範國起說,可說了範國起會不會重新燃起報復的念頭,如今最重要的是範傑的身體,其他的可以緩一緩。
範國起:“你有啥話都說吧,一個人扛著憋屈。”
方景嘆了口氣,緩緩地說出當年的秘密。
劉醫生有一手祖傳的醫術,沒有考證也沒有認定,更沒有經過什麼大學培養,自然也進不了大醫院,但他那手絕活也不是普通醫生能比的,
劉醫生早年就是靠給人私下看病為生,那年他在自家偶遇範國希,當時的範國希已經精神混亂,瘦弱不堪的模樣令劉醫生心下不忍。
範國希那時候已經懷了身孕四個月了,劉醫生頓時大驚,可耐不住範國希苦苦哀求,他也不敢聲張,只是每日裡會偷偷去範國希家裡給人看看身體狀況。
範國希養了一匹白狼,每日裡會跑出去偷些菜肉食回來,總是弄得一身的傷,一人一狼住在偏僻的破屋裡實在可憐。
劉醫生從範國希嘴裡也聽到過一些話,雖然那人說話時有些神神叨叨的,劉醫生也明白了個大概,這人相好的一去不回,因懷著身子,體弱也不好回家,丟了工作,沒有個進項整日裡就靠挖野菜和白狼偷的東西過日子。
範國希不離開b市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想要等那個人回來,他說那人只是回家看看,馬上就回來的。可一天天等下去,他沒能等到那人回來,卻等到了一群人的謾罵與侮辱。
工作丟了,愛人沒了,就連個容身的地方都被人砸得稀爛。他不敢在原來的家裡住,可無論他搬到哪裡都會被那些人找到。
劉醫生心裡明白,是哪相好的家裡乾的。劉醫生有心勸範國希回家,但見範國希的身體情況實在不易長途旅行,他手裡也沒多少錢,送人回去他也放不下生意,只能給些草藥之類的,讓人好生休息。
那條白狼也開始每日裡往他家送東西,有時還會弄來一些上好的草藥,劉醫生轉手賣了將錢換了些藥和食物給人送過去,一來二往的,兩人也處的很好。
可惜的是等到範國希肚子到7個月的時候,範國希被人抓走了。白狼找過劉醫生兩次,領著劉醫生去了一家院子,但劉醫生哪敢進去要人,也不好拜託自己的老主顧去幫忙。
過了不到五天,範國希回來了,抱著一條快要死了的白狼獻血染了全身,一臉的灰白,神志竟然恢復了,他拿出不少錢給劉醫生,問自己這孩子保不保得住。
劉醫生至今都記得那情景,範國希跪在地上請求他現在就把孩子取出來,這孩子只怕保不住了,他對不起這孩子,可好歹是條命。
劉醫生檢查了一番覺著現在不拿出來,只怕會害一條生命,找了自己老伴在家裡給範國希催生,生下的孩子又小又瘦,哇哇的大哭著。
白狼一直撐著直到小娃娃出生後才嚥下氣。範國希抱著白狼和孩子堅持要走,說想回家看看,若日後身體好了再來b市報答劉醫生,又偷偷摸摸留下一個金鐲子。自此劉醫生再也沒見過範國希。
就是那個金鐲子給劉醫生帶來了牢獄之災。劉醫生樂善好施,診金收的便宜,只夠餬口,自家還有孩子要養,劉醫生拿著金鐲子去找人換了錢,誰知有人鬧上門來,將他送到了公安局,說他盜竊。
也就是那件事,劉醫生認識了方景的哥哥方程,方程當時還是位少年,正在到處找老中醫給他父親瞧病,從朋友嘴裡知道劉醫生有本事,便找到了劉醫生家裡,又聽了劉醫生老伴的哭訴,便找了一些門路,將劉醫生弄了出來。
範國起聽著老淚縱橫,他哥哥就是太溫和了,心軟看走了眼。而那位劉醫生真是‘懸壺濟世’,好人終究會有好報。
範傑吸了吸鼻子,轉過身看著叔叔和方景,說:“叔,咱們當不知道這件事咋樣。”
方景頓時就明白過來,都說範傑怕事,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報復。唐混球要的不過是個心安理得,范家只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唐混球自然得不到解脫,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實意的想要道歉,範傑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範傑若和唐混球相認,那人能做什麼和唐家一刀兩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頂多前腳賠些錢,後腳使判子拿回去,他們不就是這樣對範國希的嗎,做的太拿手了。
更何況範傑如今的場子開的這麼大,到時候範傑認回一個便宜爹,外加一群畜生親戚!
再說唐家如今大不如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