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也不怎麼理會?
寧城主就令諸修將各家的獸奴領回去,好生看管住了,便對原承天道:“城中多事,在下近日不便離城,不如我制符一道,道友只需面呈華月城城主,他瞧著與我的交情,定有妥善安排。且有曲道友相陪,想來十分穩當。”
原承天道:“如此已足承盛情。”
寧城主便制符一道,交給原承天。獨目仙等人見金越城多事,也恨不步早一步離開才好,當下便辭了寧城主諸修,由曲鎮嶽領著,向華月城方向而去。
時值深夜,諸修雖急著趕路,也不便弄出大動靜來,驚擾了城外清修之士。
而以管蠡境瞧來,這四周的清修之士不少,但人族修士只佔了一成,大多數皆是仙獸仙禽。
但凡能在城外清修者,若人族修士,怎樣也是大羅境界了,若仙獸仙禽,至少也是太虛境界,這樣境界的修士,便無法達成侍將之約,故而與人族修士相安無事。
而剛才笛聲喚出城中獸奴來時,城外仙獸仙禽大多按兵不動,絕無一人趁亂外出,看來這等有德的仙獸仙禽深知利害,若是公然相助獸奴,豈不是與人族修士反目成仇。
這也是因為仙獸仙禽修到七級,便如同仙修境界了,其靈慧已可與人族相提並論,說來已與人族無異。而參與獸劫者,絕大多數都是矇昧獸禽,修為既低,靈慧更是不足,唯仗著數目眾多罷了。
但若只是如此,那北域獸劫又怎得鬧得這般大,竟被矇昧獸禽奪了兩境?看來這其中必定是另有緣故了。
諸修在路上一時無語,只管緩緩行去,等到天光大亮,也只是遁行了萬里罷了。
煞月生性好動,在金塔中雖與刀君晉南性情相投,但刀君晉南每日皆有功課,二侍一旦修行去了,煞月便在塔中呆不住了,嚷嚷著要來塔外瞧瞧風景,原承天又非她的主人,也不便十分約束她,只得讓她出來。
仙庭清晨之景,的確與昊天凡間不同,更非魔界可以相比了。仙庭之物得靈氣千萬年滋潤,真可謂是處處皆寶,且不論處處可見的奇花異草,便是那山石土沙,也是各具靈性。無論哪一樣拿到昊天凡界去不是稀世之寶?
煞月生在魔界荒漠之地,哪曾見過這種風景,她來了仙庭之後,就被曲鎮嶽所拘,今日方算是真正見識到仙庭景緻了。
煞月貪看了風景一回,對原承天道:“這仙庭無極廣闊,物產極豐,那些獸禽又何必與人族作對,雙方便是合不來,只管各顧各就好,卻不知爭來鬥去,又見得什麼好處?”
原承天道:“弱者求生,強者求權,弱者的生家性命,自然是由強者掌控,那些獸禽既是矇昧無識,又哪裡能掌控自家命運,只能是身不由已了。”
煞月道:“沒來仙庭前,只當這裡怎樣的好,想來處處皆是奇山異景,高德大士,如今奇山異景倒是名不虛傳,高德大士卻沒見著幾名,反倒皆是縱情肆意之徒,貪利好殺之輩,與我魔界又怎有什麼區別?”說到此處,便橫了曲鎮嶽一眼。
若非原承天與曲鎮嶽有約在先,煞月只怕早就發作了。索蘇倫若見到煞月能隱忍不發,定是一奇,想來這世間也唯有在原承天面前,煞月方有三分乖巧。
原承天道:“當初世尊便是見到仙庭人心紛亂,有失教化,又不知如何做起,這才轉世重修,再歷紅塵。如今瞧來,那凡界昊天反倒是教化之地,俗語云,禮失而求諸於野,此言誠不我欺。”
煞月道:“我可不懂這虛酸文假醋,什麼叫做禮失而求諸於野?”
原承天道:“那世間法度教化,原是源自仙庭,其後傳之於凡界昊天,如今仙庭之中,教化已失。相比起來,凡界昊天中的修士百姓,反倒重情重義,知道敬畏天地。這便叫禮失而求諸於野。”
煞月道:“這倒是奇了,仙庭既然是教化的源頭,怎的反倒紛亂如麻?”
原承天道:“若說清此事的根源,只怕三天三夜也講不明白。或在我心中想來,凡界昊天修士,心中尚存夢想,以為但入仙庭,便能永享福緣。故而心中存有敬畏之心,知禮義教化。生怕行差步錯,就被天地所懲。但仙庭之士,還能往哪裡去?而仙庭靈氣極沛,物產極豐,恐怕便是因此,諸修反倒失去了向上之心。且神執只知威壓昊天凡界,對近在身邊的仙庭反倒不去理會,便想理會,又牽扯到諸多人情顏面,權勢之爭,又哪裡能真正下得了手。”
煞月道:“照這般說來,這仙庭真是不來也罷。”
原承天道:“不來此處親身一見,便是有千百人對你說起,你又如何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