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損傷,只撐到盞茶工夫,便有一隻泥偶神將被打碎一臂,另一隻泥偶神將則被打碎首級了。
但泥偶雖是身碎,其陣法仍是完好無缺,而陣外劫餘子見到泥偶身碎,仍是不慌不忙,從手中一隻物藏中取出一把泥沙來,向陣中一撒,碎身泥偶被這泥沙撒來,身子一搖,復又完好如初了。
看來若是劫餘子物藏中的泥沙不絕,那泥偶陣法怎樣也可支撐了。
原承天見到劫餘子的手段,心中暗贊不絕,仙庭中的大能之士,果然不凡,劫餘子以一人之力,守禦高塔,竟是綽綽有餘了,便有百萬黑鷹殺來,也絕難從此處突破。
心中豔羨之餘,便也將手一招,取了一把泥沙在手,掌中微運真玄,那泥沙便在手中煉化成鐵,只不過尚未煉成人形。
這時旁邊的一名巡城修士笑道:“大修,劫餘子的泥偶乃是取混沌靈土煉成,你當怎樣的泥沙都可用得?”
原承天怎不知劫餘的泥偶與眾不同,這也是泥偶陣法唯一的弱處了,只因一旦劫餘子用盡混沌靈土,此陣便無法使用了。
他笑道:“他有他的神通,我有我的妙法。”
原承天依樣畫葫蘆,卻與劫餘子不同,用的乃是造化二字,這城中土靈氣多有,那造泥偶的材料就是永無枯竭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手煉泥偶,心中忽的一動,就想起當初世尊造人的情形來,這點玄承,卻是以往不曾明悟的。
原來當初世尊造人,心中雖是欣喜無限,亦是忐忑不安,既然造出人來,便要替他的生死負責,其後操心費力,怎能有絲毫懈怠,且那性靈既生,便各具性情,又非世尊所能左右了。
就好比父母育兒,雖是百般呵護了,但孩童一旦長生,父母便與孩童漸去漸遠,又怎能護他一生?
如今這六界蒼生,雖由世尊所造,但那眾生或奸或惡,或慈或善,則非世尊可以左右,其心情亦同父母。
此念既生,原承天心中更增慈悲之心,那人族修士被獸禽攻殺,固然心痛,但善禽矇昧,被人利用而不自知,豈不是更可堪憐。看來自己務必要尋出這獸劫的源頭來,終結這場仙庭獸劫,方算是大慈大德。
但就算想尋出獸劫的源頭,也先得守住此城再說,那獸劫的主使者若見此城久攻不破,自然就生出退意。
這時城中獸奴幾乎已被誅殺乾淨,諸修總算能騰出手來,助巡城使守禦城牆,此戰最艱難的時刻總算是過去了。
原承天雙手不停,片刻間已造泥人三十六,巡城修士見他痴心不改,執意要仿劫餘子創泥人之陣,皆是暗笑不已。只因今日東城能守得住,原承天當立首功,諸修對他亦是極敬重的,故而也不便在面上顯現出來罷了。
原承天渾然不理,造出三十六泥人之後,便喚獨目仙前來,要借獨目仙的三昧真火再行煉化。
獨目仙忍笑道:“蒼穹兄,那劫餘子所用泥偶雖好,又怎是輕易煉製的,那非得混沌靈土不可,如今這尋常泥土,委實是用不得的。”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你只管替我用真火煉來,自有他的妙處。”
獨目仙道:“罷了,既是蒼穹兄所請,在下怎便拒絕,只是大庭廣眾之下,卻用不得此火。”
原承天心中會意,又見城中諸修為彌補獸奴之失,皆在各處竭力守禦,戰事倒也平穩。便回到元府靜室之中,乃施真言之域,讓獨目仙於域中煉製泥偶。
獨目仙雖允原承天所請,仍是半信半疑,三昧真火何等了得,便是泥土也可煉化了,那真火乃是殺人的大凶之法,卻從不曾聽說可以此火煉器的。
雖是如此,還是在域中將真火施來,去煉那泥偶,原以為真火一出,泥人必然化為烏有了,哪知真火燒到泥偶上,泥偶便生青光一道,護住泥偶,真火竟然燒不透它。而泥偶反藉著真火威能,漸漸由黑轉白,由白轉金,生生的將泥沙之物,煉成金鐵之寶了。
獨目仙不由的大呼小叫起來,道:“蒼穹兄,你用的是怎樣的妙法,這泥偶竟可吃得住三昧真火?瞧這泥偶經真火煉製,竟可與法寶相提並論了。”
原承天道:“卻不知比劫餘子的泥偶如何?”
獨目仙沉吟半晌,道:“此偶堅固異常,法寶難毀,但平心而引物,仍是遜過劫餘子的泥偶。”
原承天笑道:“這又是為何?”
獨目仙道:“那劫餘子的法寶,隨損隨補,就好似修成不碎身法一般,只要他物藏之中靈土不絕,就可維持陣法不破,蒼穹兄泥偶雖堅,一旦毀損,卻是難補。除非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