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亦怒道:“世尊便是靈臺神遊,畢竟肉身難御,便有天像垂兆,也未必就能護得仙子周全,你這法寶這般沉重,可不是要打殺了仙子?”
錦袍修士想了想道:“這倒是我有欠考慮了,既是如此,待我重新施法。”
又從物藏中取出一物,乃是一柄短劍,劍長只有一尺二寸,劍上光華不現,分明是件暗寶了。
元雪蝶見是一件暗寶,心中又是不肯,正想發話,被九瓏輕輕搖頭示意,只好強忍下來。手中法劍緊緊握住,雙目盯牢了那短劍,若是萬一原承天無法示兆眾人,自己也只好出手,毀了這短劍,再怎樣也不能讓九瓏有絲毫危險。
這次錦袍修士再祭短劍,果然來勢甚緩,那劍越過諸修頭頂,向九瓏胸口緩緩刺來。這時場中數千修士,人人皆是睜大了眼睛,瞧這短劍的去向。
卻不知原承天能否洞察到此事發生,又該如何示兆,以救九瓏。一時間場中人人靜默,針落可聞。
第1936章世間無奈是情深
短劍來勢雖緩,總有到達之刻,眼瞧著短劍離九瓏還有三丈時,九瓏面色一變,沉聲道:“以下犯下,固不可赦,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她雙手一放,手中便施出兩道禪言,直向那錦袍修士襲去。錦袍修士驚道:“仙子……”忽的有所驚覺,抬頭向空中一瞧,便是目瞪口呆。
原來就在這剎那間,在他頭頂三尺處已生出一道紫色雲團,這雲團之中茲茲有聲,且在極速的擴大之中,分明是一道紫電天劫。
就在這紫羅天劫欲擴而發之際,九瓏的兩道禪言搶先趕至,禪言化為無數符文,將紫色雲團裹住,雲團這才引發不發,但仍不曾散去,高懸於錦袍修士頭頂。
而與此同時,九瓏身上素衫無風而動,原來有三道光芒自光而降,將九瓏罩住,這三道光芒分為青紫白三色,其光祥和無極,暗蘊無限生機。那短劍沒入這三道神光之中,好似泥牛入海,剎那間消失無蹤。
諸修見此奇景,無不動容,諸修先是呆了半晌,忽的有人撲通跪下,口中道:“元極仙子心繫天下,天地庇佑。”這人跪倒之後,呼啦啦就跪倒一大片去。
元雪蝶瞧著那三道神光,亦是如痴如醉,只因她離九瓏最近,因此瞧的最為真切,原來那神光初現之時,每道神光之中,皆有一道人影,那人影雖是面目模糊,難以辯認,但元雪蝶分明瞧出,其中一道人影與原承天竟有七八分相似。
若其中一道神光中人影是原承天,另兩道人影卻又是誰?
是了,世尊雖是分魂萬千,但世間只有一個元極,那世尊分魂之間,就算是立場不同,可對元極的愛護,卻總是一般,因此九瓏此番受襲,竟勞動三大世尊齊來庇護。
元雪蝶又羨又嘆,暗道:“這世人心中皆有九瓏姐姐,唯獨無人心中有我。”回顧自身孤苦,不由的生出幾分淒涼之感來。
好在這心情也只是一瞬罷了,那大仙子心胸曠達,怎是那世間尋常的女子可比,稍稍生出這份顧影自憐之心,立時便為九瓏歡喜起來。
這時山谷中的修士已有九成九跪倒在地,向九瓏跪拜。只因諸修已然明白,就算三大世尊紛爭不休,那元極仙子仍是天地之母,這身份誰也奪不去的。
錦袍修士身子顫抖個不停,心中雖想跪下謝罪,奈何身軀已僵,哪裡能聽使喚,他口中大叫道:“元極仙子,小人被豬油蒙了心,竟對仙子出言無狀,就算事出有因,此罪難饒。”伸出腰間法劍來,就向空中一祭,要等那法劍落下,也好引頸就戮。
九瓏嘆道:“你等既說我心中有天下,又怎能容不得你?”素手一指,紫色雲團之中分出一道紫電來,將那空中法劍擊飛了出去。等那諸修再抬起頭來時,已不見九瓏身影。九瓏身邊的元雪蝶自然也不見了。
九瓏與元雪蝶離了諸修,便來到九龍海中,身子已是顫抖不停,三大世尊齊齊顯出神通,來護她性命,但九瓏心中,只有一人。而她心中歡喜憂愁,也只為原承天一人。
原承天既然能分出這道神光來救她,說明自己先前的猜測不差分毫,原承天果然是在以一種奇特的法子修行。
元雪蝶見九瓏神情有異,似乎連遁風也御控不得了,急忙出手扶住,道:“瓏兒,瓏兒,你這是怎麼了?”
九瓏尚未開口,淚水已撲簌簌落下,道:“雪蝶,我瞧見承天沉睡不醒,心中真是不想活了,就在剛才那一刻,我也不知怎麼,就答應了那人的荒唐要求。如今才明白,我著實是錯得厲害。”
元雪蝶道:“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