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是肅然起敬。
公子我嘆道:“承天來昊天不過一年多罷了,就創下如此大業,卻讓在下情何以堪。既然承天已開宗立派,在下不揣鄙陋,誓死也要追隨的,總好過在此荒唐渡日,我便隨你速速離了此處便是。”
原承天不由的沉吟起來,只因他雖有教化天下之願,可目前與昊天的散仙會倒也算是目標一致,因而關係尚算和睦,若將公子攔攏的過去,豈不是要與散仙會結下怨來。
但公子我既然開了口,又怎好拒絕?
且此事有一處不解,公子我既知大羅周天陣為趙七首創,怎的卻不知自己的名字?莫非是散仙會刻意隱瞞了,免使自己揚名?
復又想來,自己雖是一片公心,教化天下散修之士,對那散修來說,固然是好處多多,可對散仙會的首領來講,自己所建的承天宮,其實已與諸多散仙會隱隱形成對立之勢,兩者的目的皆在拉攏散修,若是散修皆被承天宮攔攏了過去,又將散仙會一眾首領置於何地?
原承天如今御眾一方,深知世道人心。比如散仙會建立之初,那散仙會的諸多領袖只是憑著一腔熱血,要為散仙爭生存,搏名利罷了,其後權勢漸大,其心思必變。
若那散修皆投承天宮,諸多散仙會的首領又怎有往日的威福,自己視自己的承天宮為對手了。
且在散仙會諸多領袖瞧來,那仙族固然是勢不兩立,可若是仙族一倒,散仙會也就沒了名目,自然離消散不遠了,因此對仙族的態度,那散仙會的首領只怕甚是微妙。
反倒是自己的承天宮,大有與散仙會竟爭之勢,那散仙會將自己視為最大的對手,倒也不算奇怪了。
這般看來,大羅周天陣不提自己姓名,倒也是意味深長。
他與公子我交情莫逆,何事不可言,便緩緩道:“說到這大羅周天陣法,其實便是由在下補完。”
就將當初在仙會時得遇趙七,臨機補完此陣一事細細道來,那公子我不聽則罷,一聽竟有此事,便怒的將手一拍,道:“豈有此理,承天既創此陣,那對天下散修實算得上恩同再造,若無此陣,也不知要殞落了多少修士。怎的此處散仙會的會主絲毫不提此事,這等攬功諉過,直讓人氣的咬碎銀牙。”
那公子我曾為天一宗首席,對這等爭權奪利之事自然是一聽便知。當下便道:“承天既建承天宮,教化天下散修,那自然就是諸多散仙會的對手,以我瞧來,只怕諸多散仙會對承天仇視之心,比對仙族尤甚。”
原承天雖也慮及此節,但與散仙會畢竟目標相同,又怎好撕破面皮,便道:“此事暫且不提,好在我目前尚無回承天宮之念,若是得見此處會主,只說我要去那小冥界一往,就請兄臺相助,先助兄臺離了此處再說。”
公子我笑道:“只怕承天一旦表明了身份,此處會主定然不肯讓你前去了。”
原承天亦笑道:“只盼兄臺多慮了才是,若果如兄臺之言,承天著實寒心。”
公子我道:“此事便由我來處置,承天只管瞧著便是。”
那靜室中本就設有禁制,又被原承天再加一道,因此二人說話,他人絕難探知,此刻商議已畢,原承天這才解了禁制。
正在那靜坐片刻,就聽得門外腳步響動,一人遠遠就笑道:“公子我,聽說你得遇故人,想來我會又添一名大能了。”
公子我微微一笑,道:“會主來的正好。”
那大門忽被推開,一人含笑走了過來,儼然一位翩翩少年,卻已是極道之修。此人相貌如此年輕,可見得道甚早。
少年見到原承天時,那臉色猛然一變。
公子我訝然道:“莫非古會主竟識得我友?”
少年會主古星辰臉色早就如常了,揖手含笑道:“公子我,你初來昊天,怕是不知你這位凡界老友已是我昊天名士,仙會一戰,以仙修境界大敗慕行雲,楊步鸞等昊天九公子,端的是威名赫赫了。”
公子我佯作歡喜,道:“竟有此事。”又將原承天肩頭一推,嗔道:“承天,這等好事,你卻不告訴我,分明是見外了。”
原承天只是微笑而已。
古星辰又笑道:“另有一事自該相告,公子我,你在此教習諸修陣法,每日裡要贊這陣法無數次,口口聲聲要求見那創陣的大修,嘿嘿,實不相瞞,這座大羅周天陣法雖是趙七首創,可真正將其大放異彩者,卻是原大修。”
原承天和公子我聽到他主動提及此事,心中皆是一愕,原承天更是暗忖道:“看來此修胸襟倒也不俗。”忙揖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