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貪婪,上次才握個手,偷香竊玉沒能得手,之後便一直未尋到機會,讓他垂涎了好久,胸中這把火燒得更旺。他剛想上前,卻被一道軒昂的身影不期然擋住了視線,賀泰哲已不著痕跡地背身站到秦若嵐面前。賀泰川無奈,不敢輕舉妄動,只得用憤恨的視線狠狠瞪了賀泰哲背影幾眼,才悻悻然收回目光。
“你不是在爹那邊嗎?”這廂秦若嵐微詫異地仰頭望著賀泰哲。
賀泰哲無所謂地聳肩,“偷一會兒懶沒關係。”
“爹是為你好,多用點心總沒錯。”
“那你呢?”賀泰哲凝視秦若嵐,絢麗的燈光映在他的眼中,分外明亮,“身為賀家少奶奶,就不用去應付一下?”
“我……我不擅長。”秦若嵐咬了咬唇,說的卻是事實。她從未參加過這種場合,以前的生活簡單得如白紙,眼下倒不知該要如何。更何況她天性喜靜,身處如此喧鬧之中,也頗為不自在。儘管開始時也有不少夫人們因著她的身份上前來打招呼,可見她並不熱絡,便皆攀談了幾句便走了。
“你……”賀泰哲遲疑片刻,伸手將她散落在頰邊的一縷碎髮理了回去。這時,忽然一曲終了,音樂換成了舒緩的曲子,就連燈光似乎都****地暗了幾分。賀泰哲之前的話尾一轉,沉聲道:“我們去跳舞。”
“我不會。”
“我教你。”
說完,不等秦若嵐再拒絕,賀泰哲已拉著她入了舞池。搖曳的燈光中,賀泰哲清爽的氣息環繞著秦若嵐,令她沒來由地紅了臉,忙垂下頭努力看向地面,生怕被賀泰哲發現自己的神情。
兩人誰也沒開口,只靜靜隨著樂曲而舞,身體間契合得有如演練過千百遍,又親密得暫時忘卻了嫌隙。直到一曲終了,仿若猶在雲端。
“哲少爺,老爺找您。”管家賀連的聲音驚醒了兩人的思緒,兩人忙鬆開仍舊握著的手,若無其事地分開了距離。
“我知道了。”賀泰哲簡短應完,也不再和秦若嵐打招呼,便兀自轉身跟著賀連離開了,只留秦若嵐一人,良久出神。
音樂倏然停了下來,賀峰帶著賀泰哲出現在樓梯上,吸引了眾人注目。賀峰輕輕擊掌,便有人從店裡端上來更多洋酒。
“各位朋友,今天還有件重要的事要向大家宣佈,我將把分店交給我的兒子泰哲管理,以後賀家的生意,還要仰仗諸位多多提點。”
此言一出,其意不言自明,在場人都明白,看來賀峰是打算逐漸把賀家產業交到賀泰哲手中了。在掌聲中,各人皆笑著道賀,唯有黃萱,不甘地將手中玻璃杯摔在地上,轉身走出了宴會廳。
觥籌交錯中,酒會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秦若嵐依舊站在一隅,旁觀者般看著眼前一切。但方才一舞之後,她的目光總在不經意間,從人群中尋找著賀泰哲的身影,偶爾他回過身,兩人視線相碰,然後飛快各自錯開,她便感覺心跳中帶著些滿足。
這場景讓她想起婚禮那日,她下了花轎,與賀泰哲在賀家大門前也是這般匆匆一瞥。卻沒想到寒暑交替,已將近半年。那時望進對方眼底,只有陌生疏離,現下他們雖無夫妻之實,甚至算不得親密,卻有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改變。
秦若嵐看見賀泰哲的俊臉上掛著漫不經心,周旋在人群中頻頻舉杯,臉上已有了些酒醉的微紅。即便如此,他那挺拔的身影依舊是那樣引人注目,彷彿所有燈光都聚在了他身上。
一個男人走到賀泰哲身旁,與他低語幾句,賀泰哲點了點頭,便快步離開了。秦若嵐正覺疑惑,只見那男人往她這方向走來,她略回想,那男人像是這裡的經理,之前曾聽賀峰稍有提及。
“少奶奶,老爺讓我帶個話,說在樓上房間等著您和哲少爺,他有話要說。”
秦若嵐雖有不解,但四下搜尋一番,的確未見到賀峰,轉念一想,許是賀峰確實有話要叮囑,無非是要賀泰哲多用心,籠絡人心之類,因此當著其他人的面不好說,才想單獨找他們。思及此,秦若嵐也不敢耽擱,忙按照經理所指,來到了樓上房間。
她先是禮貌地敲了敲門,可並未得到回應,門卻輕輕在她面前開啟一道縫隙,顯然是原本就沒關嚴實。她略一遲疑,走入了房內。
房間內只亮著一盞略顯昏黃的壁燈,不似大廳內燈火通明,恍如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房內未見賀峰身影,唯有賀泰哲懶散地倚坐在沙發中,手中輕搖著個半空的洋酒瓶,盛酒用的高腳杯被丟在了一旁,顯然他已經喝了不少。
從這距離看去,他的黑髮略顯凌亂,如幽潭般的雙眸因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