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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我趕緊衝過去,一摸他們的身子,還熱乎乎的,再一探鼻息,已然氣絕身亡了。

電視還在吱啦響著,正在加著廣告。

彩票還在凳子上擱著。

耐心等了一會兒,待廣告過去後,獎號亮出來了,我一看彩票上,渾身血液頓時往頭上湧。

全中!

到了第二天,我來到了彩票投注站上,碰見了那位老闆。他看見我後,立刻激動起來,連忙問我是不是中獎了。我點了點頭,說全中,去哪兒兌獎。老闆說我去帶你領獎,你給我多少錢。我說給你十萬中不。他說中。

隨後,老闆帶我買了一身大號衣服,還有個口罩子,墨鏡,帽子等。把我給全身武裝了起來。包了一輛車,把我拉進了一個深衚衕裡,剛開啟車門,就有個禿瓢大漢把帽子給我從頭上摘下來,揪住我的頭髮就往外撕。

原來是要搶我,不交出彩票不能走。我看著彩票投注站的老闆,問他為啥要這樣。他說你這張彩票中的可不止五百萬,這期就中了你這一注,獎金可是一千三百萬呢。我說我給你彩票,你敢要嗎。他點了點頭說敢。

於是我就把彩票遞了過去。他面帶狐疑,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接過了。然後他就七竅流血,倒地死亡了。

其他人一見,嚇得紛紛逃竄,但無一倖免,俱是跑著跑著,就噗通栽倒在地上,氣絕身亡了。

從衚衕裡出來,我發現大街上出了幾起車禍,撞死了三四個人。

沿街又走了一段,又遇到了好幾個人死亡,不是突然倒地七竅流血而死,就是被汽車給撞上碾壓了。

鬧得人心惶惶,能回家的都回家了,街上的人迅速少了起來,增多的是嗚嗚鳴叫不止的救護車和警車。

整個城市中,充滿了濃濃的死亡氣息。

沒有心情領獎了,我也往回家趕。

到家後,我發現村子裡僅剩的幾戶人家都死掉了,均是七竅溢血。

村子裡又是連一個活人都沒了。

我不是個活人,我只是一具被養屍。

躺坐在院子裡的太師椅中,我一邊大口地抽菸,一邊用梳子打理著頭髮。

陰天,灰暗,低沉。

空中還在飄著雪花,夾雜著雨點。

雪花越來越大,雨點逐漸不見了。

只剩下了雪在下,越下越大。

鵝毛大雪。

不知何時,我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不再梳頭。

只是舉著鏡子在照著。

過了很久,我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身上覆蓋了白皚皚的厚厚一層。

有人進來了,腳步很是輕微,但我還是聽到了。

所以我動了動身子,身上的雪花瞬即消失不見。

是劉一飛。

她懷中正抱著一個襁褓。

不用說,襁褓裡肯定有個嬰兒。

慢慢從太師椅上站起來,我走了過去,看著那個嬰兒。

沒有哭鬧聲,我以為它安靜地睡著了。誰知道,它不僅沒有睡著,而且眼睛瞪得很大,一副十分精神的樣子。

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嬰兒,看起來非常純淨。

“二桃,我把警察殺死了。”劉一飛冷冷地說道。

只是哦了一聲,我並沒有說話,裝起鏡子和木梳,點根菸叼在嘴裡,反覆地吞吐起煙霧。

“原來他是有家庭的,想讓我當他的小三,我不當,要舉報他時,他想殺死我,但你知道,現在的我,是根本殺不死的,所以我就殺死了他!”兩行清透的眼淚從她的臉頰上緩緩地滑落。

“活著真沒意思!”她又說道,流落到下巴上的眼淚凝凍住了。

這天實在是太冷了。

“賠給你這個!”她掏出一把紙扇遞給我,“是我男人將你的那把給弄壞了,他欠你的,我替他還你。”

我伸手接過了扇子,呼啦一聲在胸前扔開了,不停地在胸前扇著,笑言道:“活著,起碼還能裝個逼!”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劉一飛突然問道。

愣了一下,然後我點了點頭,又掏出鏡子照了起來,幽幽地說道:“像我這麼帥的人,不幽默怎麼行!”

“可是,二桃,你真無聊,你是我見過天底下最無聊的人,看到你,我感到更加絕望!”劉一飛說道。她看起來很木然,木然得就像一個木頭人,眼睫毛上落滿了雪花。她懷裡的嬰兒裂開笑了,露出了血紅色的牙齒,和漆黑如墨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