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逍遙快活; 豈不更好?”
鳳實連連搖頭,指著鳳寥說:“你啊你啊!也忒懶惰了!龍子鳳孫雖然是天生的富貴,可要守住這江山,卻不是一件易事!你享了這富貴,難道不該為這江山盡一點心力?”
鳳寥嘻笑道:“不是還有二哥嗎?龍生九子,個個不同!二哥喜歡操心,便乾脆將弟弟那份心一起操了;弟弟喜歡玩樂,也將二哥那份樂一起玩了,咱們兄弟倆就互不相欠了!”
“你想得倒美!”鳳實笑罵,“我負責操心,你負責玩樂……我比你早生幾年,就活該是勞碌命不成?!”
鳳寥認真地打量他一遍,又認真地點頭:“是不是勞碌命,不是看早生晚生,而是看性情。二哥少年老成,事事操心,怎麼看都是個勞碌命的料子!弟弟我天生懶散,不學無術,只好去玩樂了!”
說完,他執起酒壺,殷勤地給鳳實斟酒,又給鳳實挾菜,挾的都是鳳實愛吃的。
“明明小時候是極聰明靈慧的一個人,哪知越大越懶散、越大越無賴……唉!”鳳實斜睨著鳳寥,搖頭嘆息不已,“若是你肯到朝中辦差,給雍家翻案這樣的小事,哪需要來求我?!”
鳳寥便道:“二哥你就別再囉嗦了!難不成我還要為了這樣一件小事,去朝裡當個官兒?我受累事小,要是闖了禍,二哥臉上也不好看啊!”
鳳實這才不說了,只與鳳寥商議彈劾魏家那個兒子的事。
魏家那個做官的兒子叫魏耀祖,很小就有神童之名。他的人生,彷彿開掛一般,十五歲中了秀才,十六歲中了舉人,二十歲便中了進士。
少年進士,又生得俊,便被大理寺少卿看中,娶了少卿家一個得寵的庶女。
魏家行事素來狠辣,在京城商圈的名聲原就不太好。
從商戶之家變成了官宦之家後,門第是升高了,可魏家賴以發家的唯利是圖,並沒有因此而消失。相反,因為有了靠山,魏家行事更加肆無忌憚,這些年沒少做構陷良民、巧取豪奪、欺男霸女、強買強賣之類的勾當。
看了鳳寥提供的證言證物之後,鳳實道:“你雖是為美人出頭,可也算是為民除害了。那些田產鋪子買賣上的事且不說,魏家牽涉到的人命就有五條,被他家害得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更有這許多家!這還只是你查到的……你沒有查到的還不知有多少。等這一案子一開審,只怕會有更多的苦主跳出來,這牆倒眾人倒的結局,怕是免不了了!”
他把那些證言又大致翻了一遍,搖了搖頭,冷冷地說:“這魏耀祖的仕途算是到頭了!那些混賬事雖是他那些叔伯兄弟做下的,可他一個治家不嚴、縱容親族為禍鄉里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鳳寥便陪笑道:“我查過這個魏耀祖,詩詞文章做得不錯,品評優伶也是一把好手,公務上卻沒什麼作為,丟了官也沒什麼可惜的。他以後就做個風流才子好了!”
鳳實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我又沒說可惜,你著急個什麼勁兒?放心吧!難得你求我一次,這件事,我定會為你辦得漂漂亮亮的。”
鳳寥便笑著向鳳實揖了揖:“那就多謝二哥費心了!
鳳實似笑非笑地說:“我不過是說幾句話的事,費不了多少心。倒是你,為美人費心不少吧?”
鳳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還好吧!不過是跑了一趟汝州,權當散心了。”
“散心……”鳳實齒間輕輕吐出了這兩個字,略微咬牙地說,“在家裡待著,就那麼不自在?”
鳳寥打了個哈哈:“哪能呢?我就是順口一說。”
“那具構陷王虎殺妻的殘屍,真是從亂葬崗撿來的?”
“真是!”鳳寥無比真心的指天發誓,“名劍已經查清那屍體的身份了!那是個青樓女子,懷了不知誰的孩子。大夫說她的身子不宜打胎,她卻死活不肯生下那孩子,自己偷偷買了打胎藥吃,結果血崩而死。埋她的人敷衍了事,埋得太淺了,又沒有棺材,她的屍骸就被幾隻野狗刨出來啃吃了一些。名劍只是把殘屍上野獸啃咬的痕跡清理掉了。等雍家之事了了,重新厚葬了她,再給她做場法事超度,便算是兩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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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安堂中,被晾在小花廳裡無人搭理的雍若坐得屁股都發麻了,才站起來走動了一下,活動活動筋骨,順手把傾倒的茶壺茶杯都扶正了。
一邊在廳中走動,她一邊回想著今日的事。
沈太妃不喜歡自己,這是肯定的。
原因可能是遷怒,也可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