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而突然離開,到昨天才連絡自己今天要從國外回來的金主-盧雲萱。
雖然電話裡她為了簽約當時沒說清楚她已婚的身分,但基本上不單是她,當時的金主除了她還有兩名是已婚人士,但那又怎樣?自己並不在乎會不會成為破壞婚姻感情的第三者。
破壞了又怎樣?不破壞又怎樣?如果感情很好,那麼就不會有縫隙讓人介入不是?更何況這個介入的機會還是其中一方主動要求的,而拿人的錢就得替人辦事,雖然他辦的"事"通常都和床鋪有關。
不覺得嗎?人與人之間的溝通不管怎麼說都還隔著一層厚厚的腦殼,說出口的話常常拐了十七八個彎,或許乍聽之下沒什麼,其實背後的涵義往往讓人心驚肉跳。
然而只有肉體的接觸是真實的,即使心裡在怎麼牴觸那種感覺,可當肌膚與肌膚貼合在一起時,那種感觸是無法作假的。
身體比心更誠實,所以一開始發現自己無法像過去那樣對金主們產生反應時的確慌張了一把,接著釋懷。
或許對其他一睜開眼就必須承受著無數社會條規和人倫道德觀念的普通人來說,發現原本是直男的自己居然對一名同性動了情絕對會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可對於打從懂事以來就依直活在道德邊緣與社會底層的他來說,只不過需要一點點時間去坦然地適應而已。
「可這樣就變得更孤單了啊……」無奈地往後仰躺在床上,他像只被主人留在家的貓兒般在床上蹭了許久,直到肚子餓到發出咕咕聲才勉強爬了起來。「唔……餓了。」
身體餓了,表示需要依賴進時補充缺失不足的部分,可他卻沒有半點張開嘴巴把食物放進嘴裡的念頭,不單如此,更嚴重的是他現在滿腦子只能裝的進一個念頭。
去找他,然後死纏不放。
可怎麼想這都是變態會做的事,所以猶豫再三,他還是蔫了。
長假已經結束,不,事實上是在那天慶生後的隔天,他就主動要求假期延後,想靠著混跡熱鬧的人群中來慢慢調適心裡那股因為沒能大著膽子提出留下來而產生的自我鄙視。
的確是成功了,可就像是身體不舒服時靠著成藥暫時緩解症狀,可當不舒服一層一層累積再突然爆發,就會是絕對需要送到醫院住院治療的嚴重疾病。
所以現在的他生病了,特效藥卻是無法輕易取得的那個。
會死嗎?會死的吧?疾病如果得不到治療,會死的。
可什麼都不去嘗試就這樣放棄似乎不太對,更何況她今天回來,那個人應該知道吧?還是不知道?離婚了沒?還是維持著之前那完全是相互利用的生活模式?還是……
等等!現在不是應該要煩惱的是肚子餓這件事,怎麼會又兜兜轉轉回到那個人身上?
「不行不行……出去覓食!決定了!」用力甩甩頭甩掉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歐陽烽浩撈起掛在床頭上的長褲套好,再將手機跟錢包往口袋塞,接著就風風火火的衝出門覓食……嘛~於情於理都該是這樣,可等他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不是在某間餐廳或是小吃攤前面,而是站在僅僅來過兩次,雖然每次都是酒醉的情況下被帶回來,可離開時的路線卻已經牢牢印在腦海裡的新式公寓前。
「太……太糟糕了啊……」傻傻地看著眼前這幢八層樓高,外觀整潔明亮的公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一定是被下了什麼魔咒。
如果不是的話,要怎麼解釋眼前的情況?明明才見過三次面,第一次就對對方噴鼻血暈倒,第二次就酒醉被人收留,第三次……就莫名地把人給留在心裡。
這下不承認世界上有所謂的一見鍾情絕對會被天打雷劈。
「……算了,還是趁現在沒碰到人快點回去……」
「你怎麼在這裡?」
誒?
才剛開始迴轉的身體就這麼僵在原地,歐陽烽浩維持著上半身往左側轉了三分之一圈,下半身則朝著前方,左手撘在腰上右手搭在腦後的怪異姿勢,一雙眼睛彷彿失去潤滑的關節乾澀轉動,然後映入那個人的身影。
……完蛋了!
「隨便坐,喝咖啡嗎?」將手裡的食材拿到廚房去擺好,齊貫譽態度自然地就像是早就約好般,拿著一隻咖啡杯從吧檯探出頭向端坐在沙發上相當侷促的人詢問。
「啊……不,不用麻煩了……」僵硬的搖搖頭扯開一抹不知道該算是笑還是抽筋的怪異表情,歐陽烽浩有種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了的衝動。
別人邀請你就去?這算啥?重點是本來要去找吃的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