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年輕的臉上滿是對這個名字的不在乎,彷彿他說出口的只是一個代號,隨時能被其他東西替換的代號。
至於為什麼明明從那女人口中得知要買下他一夜起碼得花上十萬,一包就包養了兩年的人會省到連衣櫃裡都只有固定那幾套衣服,住的還是這種破舊的房子,齊貫譽從手裡的那幾本存摺上找到答案。
除了其中一本標註著歐陽烽浩四個字,裡面除了薪資轉帳與用原子筆註記著"BM演出費"的幾筆存入款項和少量提取紀錄的存簿外,剩下四本全都是以"季風浩"為戶名,每一筆包養的收入全都仔仔細細的名列存入的時間和收到錢的地點。
一個人用兩種不同的名字開戶有很多種理由,可齊貫譽卻不覺得像歐陽烽浩這樣的人也需要。
因為他太過率性,太過張揚,太過……不把自己當成一回事。
「等等,現在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猛然想起自己原本要做的事,齊貫譽連忙將錢包跟存簿、印章、鑰匙這些重要的東西找了個塑膠袋包好,然後回頭一把將床上再不理會百分之百會燒成白痴的人連同棉被一起抱了起來。
房門他是不打算從那裡走出去了,於是在無法可想的情況下他只好先把人給放回床上,連人帶床一起拖拉到窗邊,自己先鑽出去後才又探身進來把人給抱出去。
等終於將歐陽烽浩送進急診室裡吊點滴,該辦的手續也都辦完後,齊貫譽才隨手拉了張圓凳子坐到床邊休息。
然而從離開公司到把人成功送進醫院花了整整一個下午,心情大起大落再加上體力勞動讓本來就一直都沒睡好吃好的齊貫譽終於再也撐不住,在椅子上打了一會的瞌睡,最後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本能尋到病床上,將本是病人的歐陽烽浩當成了暖爐緊緊抱著,難得的睡了個沒有夢的好覺。
不過就在他睡著後,當護士前來換好藥水離開沒多久,被他當成抱枕的某人就被一陣強烈的尿意給吵醒了。
「……」現在是怎麼回事?
當醒來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出現在醫院時,歐陽烽浩差點以為自己還在作夢。
要不是旁邊那位硬是要和自己擠在同一張病床上,像是隻八爪章魚將自己固定的跟個木樁,連轉個頭都要擔心會不會碰到對方的齊貫譽,他真的會這麼認為,然後很乾脆的再次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
之前的記憶雖然模糊零散,但眼前的情況再笨他也知道那時不是和自己當初以為的那樣是燒過了頭產生幻覺。
有些僵硬的轉頭看著僅僅和自己的臉距離不到十公分的睡顏,歐陽烽浩意外的發現向來都是板著臉可胃口極好,完全就是有什麼吃什麼的傢伙居然比第一次見面時還要瘦,眼眶四周的暗沉更是昭示著主人的疲憊。
盧雲萱不是回來想求他回頭嗎?照理說他應該被照顧得很好才對,當時他就是因為這麼認定才選擇離開,可看起來似乎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挪了挪身子試圖在不吵醒對方的情況下離開病床,可直到他試的滿頭大汗卻發現自己實際上連一公分都沒往外挪後,歐陽烽浩決定儘快把人給叫醒,好讓自己能夠解決內急,他還沒有尿在病床上的覺悟。
「……喂,我要上廁所。」用肩膀頂了頂靠在自己肩窩處睡得香甜的齊貫譽,歐陽烽忍住不舒服的感覺,轉頭啊嗚一口直接咬住那隻剛好湊到嘴邊的鼻子磨了幾下。
這會只要是活人都該醒了,畢竟任誰在睡夢裡被捏住鼻子都會因為呼吸不順而清醒過來。
「嗯哼……尼襖偶甕嗄?(你咬我做啥)」終於從睡夢中被吵醒的齊貫譽勉強睜開因為沒睡飽而充滿血絲的眼睛,尚未恢復正常運作的大腦還沒來得及分辨現在的狀況,抱怨就已經率先衝出口,帶著剛睡醒的朦朧。
「我要去廁所,你壓著我了。」側頭艱難的朝搭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臂瞥了一眼,歐陽烽浩相當淡定的提醒。「基本上我覺得如果你再不讓我去,可能就要氾濫成災……」
「……忍住!千萬要忍住!」花了幾秒終於弄懂他的意思的齊貫譽瞬間整個人清醒過來,從床上一骨碌跳起,將點滴藥瓶從點滴架上取下塞進歐陽烽浩的手裡,然後急吼吼的把人打橫抱起來就往廁所衝。
不過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來急診室求診的病人與家屬相當多,所以到了最後,歐陽烽浩幾乎是被齊貫譽"塞"進廁所裡的,當然因為插隊有不少人直接給了白眼和咒罵。
好不容易解決了內急,在他認為絕對可以"走"回去的堅持下,齊貫譽第一次妥協,只不過雖然乖乖跟在後面陪著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