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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不自禁地贊好!她完全想象不到皇帝有這一份功夫的。

此時,皇帝已滿意於初步的收穫了,他故意說:“玉環,入障了,你向右馳回!”

那似乎是為了避嫌,楊玉環又面紅心熱,但她遵照皇帝的囑咐而做。她也到此時才知道自己曾馳出到球場之外。

這一局已結束了,由王美人引楊玉環入內更衣。高力士迎著皇帝,親自服侍皇帝下馬,低說:“陛下雄風不減當年,想必如意!”

皇帝點點頭,囑咐高力士稍緩送她回去。楊玉環在回去時,得知由高力士相送,有著無比的驚異,因為高力士的地位以及和皇帝的密切關係,普通送迎之事,絕不可能做的。再者,所有的皇子、親王及外廷自宰相以下的大臣,幾乎沒有一個不尊敬和奉承高力士的。

以知內侍省、左監門大將軍高力士相送,太不尋常了,然而,這出於皇命,她不能辭。

高力士原是騎馬的,但相送時,他上了車,在車廂中,只有他們兩人。

這位著名的宦官懂得皇帝命他相送的意思,因此,在車廂內,他把皇帝的情份向楊玉環作了較為露骨的暗示。這似乎在楊玉環的意料中,她並未驚奇,同時,她私心估忖,自己的命運如何,這個人可能發生決定性的作用,於是,她大著膽,接觸了問題:“高翁,我知道,我也感恩,可是,我的身份是壽王妃,皇上的兒媳——我怕有累皇上盛德……”她竭盡智慧,想出一篇道理,為了不能開罪皇帝,她只有違心表示對皇帝並非無意的。

高力士微笑點頭,只說:“我想,無妨——”

楊玉環很著急,由於家世,她忽然想到了孔夫子,又說:“去年,皇上詔命,追尊孔子為文宣王,祀先聖先師之禮亦加隆重,皇帝以儒道教化天下……”

高力士看著這名小婦人著急地講這些,忍不住了,他的微笑轉濃,終於正式介面:“這不相干的,讓孔子南面坐,穿王者之服,沒有什麼了不起,孔子已死了許久,我們不必提他。再者,皇上忽然尊孔,可能也與令尊有關,看情形,他日令尊年齡稍增,如不欲服正員官,必然會主國子監!”高力士稍頓,又說:“為人臣者,以獻身事君為第一,這是忠君,在你和壽王殿下來說,還要加上孝親,我少讀書,是一個粗人,但我想,這也合乎孔子之道吧!”

高力士的一套有如說笑之歪理,使楊玉環無法再介面,忠君,孝親,這兩頂帽子的份量太重了。

回到壽王宅,壽王已出迎,高力士送了壽王妃入內,和壽王夫妻坐下來閒話了一些時,他沒有在壽王面前談問題,可是,他卻有暗示——相信能使壽王會懂得的暗示,然後,他在辭別時,又暗示壽王,使王妃自然地去陪侍君王,以解寂聊。

在高力士面前,壽王只有唯唯而應,但內心的惶恐和悽苦,卻一寸寸地加深。

他欲哭無淚地送走高力士。

於是,夫妻相對了,因為有侍從在旁邊,他們不能表示愁戚;而且,還要說一些喜歡和引以為榮的話,因為高力士送一位王妃回家,是史無前例的事。他們必需有所表示,讓侍從傳出去,這是和本身安全有關的。

但一到內室,壽王已急淚直流,摟住了妻子。

事體發展到了這一地步,憂急惶恐已全無必要了。楊玉環本來也是柔弱的,但此時的她,又有直麵人生的勇氣了!她安撫丈夫,坐下來,報告了今天打馬球的經過,接著又說了高力士在車中之言,然後,沉聲道出:“阿瑁,我不惜一死,可是,這會害死許多人,你,我們的兒女,唉,事已如此,發愁也沒用,我們只能順應,阿瑁,我們把握還能在一起的現在!”

壽王一怔,體味著妻子的話,稍後,如自語地問出:“我們會分開?父皇會令我們分開?”

她回答他的自問:“阿瑁,在球場時,我還有幻想,以為可能只是陪伴父皇在宮中行樂,但從高力士相送一點來看,不會就此而已的,阿瑁,我雖然不精明,但料得到——”

這天,他們夫婦間的生活有了些改變,楊玉環雖然疲乏,但卻打疊起精神和丈夫在一起玩樂,他們都飲了不少酒,他們求醉,希望在酒醉中忘記可怕的現實。

在半醉中,楊玉環為丈夫表演了一場慢調的婆羅門舞,那是講求身段和姿勢美的。

——她有一個預感,自己和壽王之間的夫婦關係不可能太久了,她和壽王,都無回天之力的,也不能為這樣的事而赴死,那末,只有把握現在,在尚未分手之前,及時歡好。

只隔了一天,壽王妃又應召而去了,這回,是以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