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免得耽誤。他兩個這是擺明了要坐地分贓。撈些好處,也免得欽差在奏摺裡寫了他們什麼不是之處。這說法固然是混賬透頂,可這兩人加在一起,手下有一萬多兵馬。正是馬蓮堡的地頭蛇。其他眾人就算叱他荒唐。卻又怎敢正面相抗衡?因此大家便在這裡相互糾纏不下。”
楊順道:“梁先生,那你來此告訴我此事。卻有什麼打算?”
梁如飛道:“軍門,梁某本是江湖人,明人不說暗話。我家大公子的機密箱子中,關於軍門您的東西。頗為不少,真要是給抖出去,對您絕沒什麼好處。就算我家老太爺嚴閣老是您義父,可是他對我家大少爺愛若掌珠,現在大少爺死了,您要指望他給您說多少好話,我看難保。還有我家老太夫人。更是把大少爺愛如心頭肉,不是親生,勝似親生。而我家閣老又對太夫人言聽計從。這麼折騰起來,您老前景可視不妙。”
這話正說中楊順心思。楊順咬牙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梁如飛道:“這箱子,無論送上朝廷,送給嚴閣老,還是送給陸大都督,這事兒您都討不了好去。可是眼下卻有個機會。馬蓮堡中大家爭鬥一團,群龍無首,誰也壓不住場子。您最好趕緊帶兵前往。您是宣大總督,欽差不在,數您為大,總督又有軍政兼管之責,那麼接掌事務,理所當然。那馬芳、麻祿都是您的部下,自然聽您的,便是有不服的,您數萬雄兵在手,怕他何來?拿到這份機密之後,如何處置,如何善後,便是您的事了。便是要上奏朝廷,移交檔案,您也不妨在其中略做些手腳。”
楊順聽到此,也覺有理,乾笑道:“梁先生倒是給我指點一條明路,卻不知道楊某當如何報答?”
梁如飛道:“報答云云,不敢說。梁某也不是菩薩善人,此事無非是大家相互幫忙。楊軍門若拿到箱子之後,還有兩條。一條是欽差的這個死法,您得給幫忙改一改,改成白蓮行刺也好,改成亂軍中冷箭也好,總之別讓板子打到我梁某頭上,我寧可來個護駕不力,也不想落下勾結蒙古公主,行刺欽差的罪名啊。還有一條,欽差機密箱子裡的錢財,梁某看來至少有幾十萬銀子,梁某獅子大張口,想請軍門賞我五萬兩。出了這事兒,梁某也不想在嚴府再端這碗飯了,有點銀子,出去尋個地方過後半世也是方便。楊軍門,不是誇口,欽差的行蹤舉止,梁某跟了他兩三年,多少熟悉些。您回頭在朝廷和嚴閣老面前把話說通,梁某也不是一點沒用的。此外,還有那欽差隨行的錦衣衛和嚴府家丁,您也得多少給他們一些好處。只要得了好處,他們倒也能做您的援手,幫著對抗俞大猷、馬芳、麻祿這三個軍頭。”
楊順恍然大悟,明白梁如飛是為了自己免責保命,前來投靠。這倒是合情合理。而梁如飛也有言在先,你要圓謊還得靠我,別想著卸磨殺驢。至於五萬兩銀子,楊順倒真不是特別在意的。說到收買欽差隨行的錦衣衛和嚴府家丁,這更是符合他的一貫策略。
想到此,楊順便故作沉吟道:“梁先生,事關重大,本督已明白了。你且先去後面休息,待我再計議一番。”梁如飛拱手退出。
送走梁如飛,楊順問閻儒道:“閻先生,你說這事如何是好?”
閻儒道:“如此看來,嚴欽差遇刺之事,多半是真。果然如此,事不宜遲,軍門必須立刻發兵馬蓮堡。否則,若是被那麻祿、馬芳之輩先開啟了欽差機密,又或是朝廷得知此事,派員過問,那軍門必然要糟糕。我等驅兵前往,到了馬蓮堡之後,第一是先把那機密東西拿到手,第二立刻將麻祿、馬芳逮捕處斬,對朝廷上奏,就說他們心懷叵測,勾結蒙古、白蓮教造反,才造成欽差慘死,這般滅口,方能保軍門無恙。此外,那遊擊將軍洪智珠的兵馬,回頭還是要他去打個頭陣,跟韃子死拼一場。最好他死的剩不下幾個,這樣一來,也好說軍門您督率兵馬,亦曾竭盡全力,血戰救駕,殺敵甚多,自身也傷亡慘重。眼看就能迎駕而歸,只是無奈麻祿、馬芳投敵,這才致使欽差不幸遇難。至於那梁如飛,待敷衍過嚴閣老這邊後,回頭還是要尋個時機除掉,免得他日為患。”
楊順道:“麻祿、馬芳手下的精兵在馬蓮堡就有一萬多人,若是殺了他們,怕這些人起來譁變。”
閻儒笑道:“軍門單隻身邊就有四五萬大軍,只要除掉了麻祿、馬芳,還怕他剩下的烏合之眾?再說,這些人若是起來譁變,正好坐實麻祿、馬芳的罪過,軍門好給他來個格殺勿論,從此再無憂患也。”
這當兒楊順聽閻儒說了一通,只覺得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遂一咬牙:“好,就聽先生你的,咱們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