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速度若是過快,就難免會引起杜言的懷疑,現在若是再折回去,肯定也會引起杜言的懷疑,畢竟自己剛剛那樣盯著他看,杜言應該本來就感覺到奇怪了,若她此刻再有一點的異樣,只怕愈加的引起他的懷疑,畢竟跟在羿凌冽身邊的人,應該不是一般的簡單的人物。
所以心凌現在便只能一步一步地按正常的速度走過去。過了羿凌冽的房間,就是她的房間了,沒想到,她的房間竟然就在羿凌冽的房間的隔壁。
現在她只希望羿凌冽還沒有起床,那樣或許她就可以安全地過去了。
只要她走過去,只要她進了房間,那麼就……
一步,兩步,心凌在心中暗暗祈禱著羿凌冽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出來。
可惜她怕什麼就來什麼,在她恰恰走到羿凌冽的門前時,房門突然從裡面開啟。
心凌的身軀猛然一滯,腳步下意識地一頓,但是卻並沒有停下。
雙眸微微下垂,並沒有抬頭,仍就繼續向前走著。
羿凌冽開啟房門的那一瞬間便僵住,雙眸猛然圓睜,卻仍就不敢相信自己此刻看到的。
難道他還沒有醒?還在做夢,要不然怎麼可能會在這兒看到心兒。
雖然她微垂著臉,但是她的身影,她的一舉手,一抬足都是那刻在他心底刻骨銘心的記憶。
僵滯的身軀微微的輕顫,是因為那讓人難以置信的驚訝還有那失而復得的驚喜。
拉著房門的手不曾鬆開,似乎是為了支撐他僵滯的不受控制的身軀。
看著她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去,他的心中猛然升起慌亂,心兒為何會不理他?難道真的是他在做夢?
“心兒……”顫顫的聲音試探地喊道,聲音很是輕柔,似乎是怕嚇跑了她吧。
心凌心中猛然一驚,腳下的步子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她知道他一定會認出她,如此近的距離,他若是認不出她,那將是怎麼樣的一種悲哀。
但是他認出了她又能怎麼樣,以前的她,以前那個曾經對他交出自己的心的她已經死了,在那日的刑場上,在他親口的命令下。
心中若說沒有怨,那是不可能的,若說剛開始他的不信任,她能幫他找出一千個,一萬個的理由,那麼他的那一聲斬字,那一聲為了他的國家,要置她於死地而毫不留情的殘酷,卻讓她徹底的心寒,的以今日的她,心已經死了,她甚至害怕,害怕與他再一次的相處,哪怕只是短短的瞬間,她都會怕到心碎。
所以她不可能因為他的喊聲停下來,她現在能做的便是與他相對而不相識。
看到沒有任何的反應,仍就繼續向前走的心凌,羿凌冽猛然一驚,一個跨步,快速地邁到了心凌的面前,手也快速地伸出,抓住了她的腕,“心兒。”
心凌心中猛然一驚,壓下心中的慌亂,這才慢慢地抬起雙眸,一臉的驚愕,一臉的不解:“這位公子,你是在叫我嗎?”聲音亦是按照狂隱教她的,可以在關鍵時刻,變換自己的聲音。
現在的她,可以說是毫不掩飾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她明白,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認得,若知道他會在星月國出現,她應該早些做些易容,那樣至少不會這麼容易地被認出。
可是,現在再想這些已經太遲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狂隱說的方法改變自己的聲音,至少有一點不同,她就多一點勝算,畢竟那天在刑場,她是在眾目睽睽下被斬,而那個被斬的屍體事後是被夜魅影帶走了。
就算發現她沒有死,那也是夜魅影,而不是羿凌冽,而夜魅影似乎也不可能把她沒死的訊息告訴羿凌冽。
所以羿凌冽到現在之止,應該還是相信她真的已經死了的,至於為何他會出現在這兒,心凌就不知道了,此刻她也不想知道。
羿凌冽剛剛恢復了控制的身軀再一次僵滯,雙眸中的狂喜亦微微一滯,但是盯著眼前的這張日思夜唸的臉,他怎麼都不相信她不是心兒。
“心兒,我知道是你,不要逃避我。”羿凌冽緊緊的抓著她的腕,手不自覺的用力,心凌只感覺到腕間猛然傳過一陣疼痛。
“這位公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想你可能是認錯人了。”仍就是刻意偽裝的聲音,心凌一臉平靜地說道,微微抬起被他緊緊抓住的手,“還有,公子,你弄痛我了。”其實那樣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麼,若是以前,她根本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而且現在她身體內有著‘她’以前的真氣,這點痛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但是此刻,心凌卻故意地誇張的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