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見真章的時候。
他將油渣剁碎,刀與砧板幾乎連成一片。看不出任何的間隙。
用手將菘菜和菜薹收拾成為合適的大小。
這個時候時不時監視著他們的老者,適時地提醒道:“還有一刻鐘。”
聽到這話的時候,夏芊鈺已經完全不慌了。
“浩哥兒,活動活動筋骨準備上菜了。”禹歌笑和張二斤居然同時喊出這句話了。
兩人眼光匯聚到一處,都各自不自然的跳開。
浩哥兒應了,手拿著托盤。
張二斤這個時候將揉好的面。飛速的不停扯著。然後扯成了面片,然後又互相交疊繼續扯著。
扯成了細弱髮絲的麵條。
輕輕被他放在托盤裡。
浩哥兒笑了笑。二斤心裡咯噔一聲,從未感覺配合的如此默契過。
一種棋逢對手的暢快,讓二斤的心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充斥著。
禹歌笑的刀工,內斂中帶著所向披靡的霸氣,張二斤覺得大開眼界。
如今就看他的了,如何將菘菜和菜薹很好的運用起來。
“浩哥兒,三杯鴨出鍋,給幾位端過去。”隨著禹歌笑的喊聲,油光水亮的三杯鴨便被他整整齊齊的從鍋裡舀到了白玉色的敞口大碗裡。
敞口的大碗提前被他放到熱水裡去溫暖了。
胡浩立即小心翼翼的用手託著大碗,放在了嶽堂主面前的長案桌上。
“浩哥兒,魚豆腐出鍋。”禹歌笑將蒸籠裡的魚豆腐放在方碟子裡。
一把切刀在手間飛速來回,魚豆腐卻未有任何變化,然後他放了一些薑絲在魚豆腐上面。
看得浩哥兒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還是乖巧的將魚豆腐端了過去。
張二斤卻看得不由一愣,“江南一勺”章東關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妙。
竟是已經失傳的“懸空刀訣”。
禹歌笑不以為意,繼續忙活著,他將湯鍋中的雞塊用漏勺飛快的撈起來。
另外鐵鍋裡面已經被夏芊鈺裝了半鍋水。
然後旺火煮沸,這是要下麵條的。
菘菜已經被燙熟了,然後用油渣拌了放在一邊。
撈起來的雞塊禹歌笑用調料涼拌了,然後用燙熟的菘菜墊底。
然後將涼拌好的雞肉放了上去。
擺盤之後,他輕撒了一些薑絲和蔥絲在上面,顏色和層次瞬間變得無比漂亮。
這次不等他吩咐,浩哥兒就趕忙端了過去。
裁判們都是見過大場面的,倒是並未有任何急切的想要品嚐的表情,倒是將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禹歌笑和張二斤身上。
☆、215 指日可待
“時辰到。”
老者的聲音在飄著小雪的院中倍感蒼涼。
“江南一勺”章東關站了起來,“放下手中的炊具,將剩下的菜呈上來,否則視為不過關。”
倉促的樣子,顯得頗沒有風度。
夏芊鈺幫忙將菜端到了案桌上。
等菜都上齊全了,三菜兩素,一個蒸菜,卻少了一個主食和甜品。
張二斤和禹歌笑卻不慌不忙。
一人手裡端著一盆麵條。
一人手裡端著一碗酒釀圓子。
麵條細如髮絲在清水裡面飄蕩著,酒釀圓子卻升起嫋嫋熱氣。
淡淡的酒香,四溢開來,讓人覺得無比溫暖。
夏芊鈺心頭大石總算放下了。
不管分數如何,至少按時“交卷”了。
嶽虎看著眼前的菜式,側頭看著禹歌笑。
他立即瞭然,這是讓他介紹菜品的名字。
每個菜色,庖廚都會起一個別致好聽的名字。
縱然一道菜已經有了約定俗成的稱呼,也願意讓它烙上屬於自己的的印記。
他清了清嗓子。
指著各色菜品說道:“三杯鴨,涼拌雉雞,清蒸魚片,油渣菘菜,芙蓉菜薹,逍遙魚豆腐,以及月色漸濃。”
這是他負責的紅案。
白案是由二斤負責的,於是二斤將酒釀圓子往前推了推。
“酒釀圓子。”
饅頭白白胖胖煞是喜人。
米飯鬆軟,不粘連,看上去非常合格。
就是漂浮在清水裡的麵條讓眾人看不懂了。
“這麵條明顯敷衍,別認為扯得細若髮絲便能矇混過關。”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