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芊鈺一邊說話,一邊要去點燈。
“別點燈,讓我靜一靜。”果然是夏環佩。
帶著濃濃的鼻音。像是哭著。或者正在哭。
夏芊鈺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好坐在床上。與她相對坐著。
另一個女子黑燈瞎火哭得死去活來,夏芊鈺想應該只能是為了感情之事了,這錦謖禾也不知道死去什麼地方了,許久沒個訊息,難道是成親去了,不要夏環佩了?
若是這樣,這件事情她可不能不管。
首先兩人糾纏不清,和她當初“拉郎配”有關係,如今夏環佩真心喜歡上了錦謖禾,錦謖禾貌似也有心思,應該不難才對。
莫非節外生枝,有了些什麼?
可是夏環佩暗中抽泣著,也不說為什麼,也不讓夏芊鈺問,只是這樣哭著。
別人的事情,擱在自己身上,總是一個頭兩個大,聽著他人為了感情之事哭哭噠噠,總覺得心中煩躁。
認為擱在自己身上自能灑脫。
其實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不是自己疼,自然可是瞎出主意。
自從恢復了記憶,憶起了和禹歌笑的點點滴滴,半夜常常夢到那種肝腸寸斷的感覺,然後憋醒,一摸臉上滿臉淚水。
失去,死亡,無法挽回,夏芊鈺再也不願意體會這種無助。
也學會了謹慎的面對一個心傷的人。
就算她哭得毫無理由,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夏芊鈺很想死,但是夏芊鈺依舊等待著她想說的時候。
黑暗中,遞過來一張絹帕。
“這是他寫給我的。”
天呀,總算說話了,夏芊鈺已經困得魂遊太虛殿了。
聽到這話,立即回魂。
但是漆黑一片,她什麼也看不見。
“他說,讓我別在等他了,家裡讓他和別的女子成親。”
看來真的是談判失敗了。
唐朝雖然開化,女子可以休夫,可以再嫁。
男女之間也比較放得開。
但是到底是封建社會,逃不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越有錢的越頑固。
高門大院,規矩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長。
夏芊鈺反感,但是知道,封建禮教可以吃人。
若是硬碰硬,只能和前世一樣,死了都沒人收屍。
今世學得乖了,可以智取,但是定不能背上罵名。
“小小,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我是真的喜歡他的,這輩子除了他,我不會另嫁他人,這種感覺別人不知,你還不知道嗎?
你一定要幫我啊!”夏環佩過了沉默痛哭的階段了。
夏芊鈺知道,接著等著她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血淚史大曝光。
說著的,夏芊鈺只是牽了線,沒想到兩人還發展的不錯人,若不是有一次夏環佩自己說禿嚕嘴了,她還不知道原來兩人從西塘回來了之後,便經常通訊。
可是夏環佩還挺上道,並未哭訴。
“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些什麼嗎?”見夏環佩還未完全發瘋,她稍感欣慰,這種事情要做好鬥智鬥勇的準備。
若是方寸大亂,定會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容易後悔。
“不知道了,他說讓我等他,他一定會跟家裡好好說,和我是兩情相悅,說年後便上門提親。”
錦謖禾呆頭呆腦的,不像是撒謊之人。
但是雄性生物的特質,便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夏芊鈺趕緊將憨厚就不會撒謊這個特質在腦袋裡面清除,然後繼續想著。
“書信,對了,書信……”夏芊鈺提道。
“書信?為什麼?”
“那是你們兩人的感情證明,現在是這樣的,你一定不能亂了分寸,聽我說,我會派人去西塘打聽這件事,然後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
只要錦公子愛慕的人是你,那事情便還有轉圜。
我想要知道,是誰家居然能夠說服錦家,錦謖禾在錦家這樣受寵,老夫人和夫人把他捧上天,別說你是夏家清清白白的三女兒,就算喜歡上了普通人家的女子。
只要錦公子喜歡,他們都一定是可以接受的。”
夏芊鈺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從什麼人家的女子非要嫁給錦謖禾著手。
☆、220 怒極
實在受不了廂房中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夏芊鈺將蠟燭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