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你速速去擬,朕現在就下旨,尚書右僕射就罷了,直接當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兼中書侍郎。全管三省之事,著吳仲書辭官回鄉。”
許仕達聞言,也不再去拜謝,而是又道:“陛下,那張立,怕是與此賊已是一條心,不可不防。”
“張立?”夏銳說得一語,眉宇擰在一起,口中又道:“張立也該誅殺,先尋個由頭罷免了他,再誅殺之。”
許仕達聞言答道:“陛下,由頭簡單,臣明日就去羅織罪名。”
夏銳點點頭,又道:“還有一事要你去做。”
“陛下請吩咐。”
“如今你已是首相之位,速速在民間收攏武藝高手,多大的代價也能允之,只要效死之人。”夏銳已然打定了主意,在此時的夏銳看來,好似武藝高手真的就能解決許多問題。因為徐傑,就是一個武藝高手。甚至夏銳以為,若非徐傑有這一身武藝,早已被他拿捏在手。
“遵旨!”
“明日,你把京畿禁軍中三品以上的軍將都召到宮裡裡,朕設宴款待他們。”夏銳要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不解決徐傑之事,夏銳哪裡還有安寧?
“臣明日一定把所有事情一一辦妥。”事情太多,卻又由不得許仕達慢手慢腳,許仕達也知道自己這條小命,都在這些安排裡了。
夏銳揮手示意許仕達下去,轉頭又去陰影之中尋衛二十三的身影。
許仕達躬身退去,卻是夏銳沒有在陰影之中尋到衛二十三,又沒來由心中一慌。
衛二十三似乎感受到了夏銳的變化,輕輕咳嗽了一聲。
夏銳立馬心安不少。
深宮之中,幾個偏僻處散居的老頭忽然推開門往空中看去,也不知在看什麼。隨後便聽見有人飛速奔跑起來,往金殿衛衙門奔去。
不得多久,便有人貼著衛二十三的耳朵說了幾語。
衛二十三皺著眉頭,從陰影之處走了出來,也往後宮奔去。
一處院落之內,幾步見方,徐傑來過這裡,在這裡見過一人,今日前來,還是見這人。
這人依舊坐在院中茅草堆裡,藉著月光打量著面前這個帶刀之人,打量幾番,心頭一凜,先問了一語:“可是我的死期到了?”
徐傑看著面前這人,蓬頭垢面,臭氣熏天,聽得他還能說出正常的話語,卻不答問,而是也問道:“你可想過這一切?”
“想過與否又能如何?我夏文,已然落得這般地步,做下那般事情,再去多想,又能如何?你來得正好,我自盡幾番,卻都不成,呵呵……以往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是這般懦弱之人。既然你來了,正好幫我走最後一遭。”夏文似乎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自盡都做不到,苟活於此,不僅自己屈辱非常,卻還要看親妹妹也跟著受辱。
如歐陽正那般自盡,還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事情。
“我不是來幫走最後一遭的,而是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看得透徹過往。”徐傑答道,夏文看不看得透過往,對於徐傑來說很重要,這也是為何徐傑要親自來見他的原因。
“看透與否又能如何?難道時光還能倒轉?罷了,說這些有何意義?”夏文連說兩次“又能如何”,已然是心如死灰一般,只想解脫。
“看透了,能活,能活成以往你想要的模樣。”徐傑說得嚴肅認真。
夏文聽來,便是連連發笑:“哈哈……徐文遠,你來這裡,就是想與我說這些?可笑,可笑至極,以往我想要的模樣,哈哈……痴人說夢罷了,大半夜的,我是不是在做夢呢?”
“不是!”徐傑更加嚴肅起來。
夏文愕然當場,隨後又抬手撓了撓結成塊的頭髮,又笑了出來:“哈哈……徐文遠,你這般有能耐,何不自己去坐那龍椅?”
“我去坐,你願意嗎?”徐傑問道。
這一問,當真把夏文問得愣住了,夏文直到此時,才真的確定徐傑不是說笑,卻又覺得心中好似有些舒暢,有些解氣,諷刺道:“哈哈……你,徐文遠,自作自受!”
“我是自作自受,卻也不願再受。”徐傑還真有幾分覺得自己自作自受的感覺,夏銳,徐傑一手把他推向龍椅。但是徐傑,從來沒有想過之後的事情,沒有想過自己該與當上皇帝的夏銳保持一種什麼樣的相處模式,甚至徐傑當時也沒有時間去想這個問題,當時事出緊急,靠著一股求生欲做了這件事情,而今,當真有些自作自受。
“你來問我這些,你想要什麼?”夏文真正問了一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