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徐傑的一些話語,雖然不至於深信不疑,卻也當真開始各種好奇。
地圖是世界地圖,大致成型了,卻依舊粗略無比,徐傑甚至都記不起愛爾蘭與威爾士哪個在東哪個在西,但也不妨礙徐傑完成這份世界地圖。
徐狗兒一臉驚慌匆匆而入,口中結巴說道:“少……少爺,皇帝陛下來了,皇帝陛下來了。”
徐傑抬頭,問道:“在哪呢?”
“在門口等著。”徐狗兒答道。
“那還不快把人請進來?”徐傑有些生氣,哪裡有讓皇帝在家門口等候的道理?
徐狗兒也是冤枉,他自然不敢把皇帝擋在門外,是那皇帝夏文自己要在門外等候通稟。徐狗兒又連忙奔出去請。
徐傑也顧不得三個小皇子,俯身一把抱起自己完成的這些地圖,便往大廳而去。
謝昉,吳仲書,劉汜,梁伯庸,跟著夏文直入正廳,站成一圈,無一人落座。
徐傑走了進來,先是見禮,然後把地圖一張張往地上鋪去。
謝昉卻先開口問:“太師,你所言海禁之事,我等心中皆是震驚無比,不知從何商議,特來府中解惑。”
徐傑一邊點頭,一邊鋪著地圖,口中答道:“陛下與諸位相公是怕生亂事不可收拾?”
謝昉點頭:“這是自然,首要之事,便是民脫律法,不可管束,必然盜匪橫生。”
這裡面有一個道理,出海本就是提頭賣命,天有不測風雲。若是真有那些膽大匪類,只要稍稍聚出幾十人,劫掠沿海居民,豈不比航行幾千裡貿易來得快?
這世間,哪裡還有比中華之地更富庶的地方?哪裡還有比搶劫自己人來錢更快的辦法?一旦海禁開了,也就預示著就算拿著錢在海外島嶼生活,一輩子不回內地,也可以透過開海的政策輕易獲得與內地一樣的生活物資,獲得與內地一樣的生活品質。
不開海禁,也有這個原因。那就是那些想在海外島嶼為匪的人,就算搶到錢,也難以花出去,生活品質有錢也無法保障,等於白搶。開了海,島嶼上的錢就變得有意義了,隨時隨地都能買到內陸所有的物資,過著逍遙的生活。
這個區別看似不大,其實很大。穿了綢緞的人,穿不下麻布。用了陶瓷的人,用不了竹碗。坐上了馬車,就不願意走路。用了舒適傢俱,就不遠坐石頭墩子,踩了大理石板的房間,就難以接受泥濘土地面。生活的方方面面,就是品質。
沒有幾個人願意搶了百萬家財,卻還活得像個深山野林裡的人。
但是海禁一開,這個區別,幾乎就沒有了,只要有錢,在海島上還是在內陸裡,幾乎都是一回事,需要的東西,自然有人爭先恐後給你運來。
但是徐傑提出開海,自然不是一時頭昏,只聽徐傑說道:“謝先生不必過於擔憂,開海生亂,這是必然的。但是如何控制這個亂,使之走向正軌,我也有一些對策。首要對策便是朝廷要竭盡全力投入其中,朝廷要大力打造水師,把附近海上之陸地都佔住,開州府管轄,如此就能把律法推出去,控制近處亂民滋生,如此可保沿海安寧。
海外之地,並非都是荒蠻無用之地,反而大多都是肥沃之地,我大華如今人口已過萬萬,土地出產難以再有大的增長,這些海外之地,正可減小許多壓力。如呂宋一島,便有幾十州府的廣闊地盤,種植水稻再合適不過,而且氣候穩定,一年幾熟,若是盡開發之,再養幾千萬人不在話下,朝廷便再也不用去煩憂度支上的問題,大災小禍,皆有餘糧應對。”
謝昉聞言,似有不信,開口問了一語:“不知這呂宋在何處?”
徐傑走了幾步,點了一下地圖:“此處。”
夏文與眾人皆俯身去看,夏文已然開口:“此處當真有太師說的這麼大?”
徐傑點頭:“呂宋這一帶,可不止這麼大,群島無數,面積巨大,皆是種稻之地,若是真把這一帶全部佔得,多少萬人都能養活。”
能養活人這個論點,顯然打動了謝昉等人,這些人都是治國之人,農業社會,其實糧食就是國家之本,沒有什麼能種出無數糧食更有吸引力的論點了。什麼礦產資源,什麼土地面積,什麼林木產出,都不如糧食來得直接。
謝昉依舊理性非常,聞言又道:“若想大面積種植作物,民豈願背井離鄉?無民,再多的田地,也無甚意義。”
徐傑面色一沉,指著另外一塊地圖:“此處不遠,南下往西,過海峽,越一片廣洋,沿途皆有補給,廣洋之北,便是天竺之地,廣洋之西,乃黑人之地。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