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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野不再與徐傑多,而是拱手與那人行禮之後,遠遠問道:“父王,不知您老人家出來所為何事?”
徐傑轉身抬頭再看,那人是老拓跋王拓跋浩,拓跋浩也看向了徐傑,淡淡問了一語:“你話可是當真?”
徐傑知道這句話是問自己的,便答:“千真萬確,摩訶不僅來了瓜州,也去過中原。”
拓跋浩點頭,轉過視線,抬頭往南方遠眺,卻不知眺望有些什麼。
种師道見得拓跋浩,一躍而起,便到了拓跋浩身邊,這般動作,驚得四周護衛個個如臨大敵,刀劍出鞘,弓弦嗡嗡。
拓跋浩又看了看种師道,不等种師道先開口,便已道:“我知你為何而來,昔日那一戰,是我過於爭強好勝,使得老怪他傷重不治,想起此事,我便常常悔之晚矣。如今老怪教出了你,想來他也欣慰,我也欣慰啊!你的事情,過些時日吧。”
种師道聞言有些發愣,在他心中,拓跋浩就好似仇人一般,如果仇人這個詞不十分貼切,也可以是他這輩子無論如何也要翻越的山。不論怎麼想,拓跋浩都是种師道要去拼一命的人。只為了傷重不治鬱鬱而終的師傅彭老怪。
但是今日見得拓跋浩,從拓跋浩口中,种師道聽得出一些事情。那就是拓跋浩與彭老怪,關係匪淺,並非真的就是對手仇擔
這個事情,陡然對种師道有不的衝擊之福甚至种師道也想到了徐傑之前的話語,想到了摩訶之人入城卻不敢與人拼鬥的話語,想到了趕盡殺絕的話語。
种師道為何能闖入皇城,大戰之後,即便傷重還能安然而走?這王族的臉面,就這麼被种師道打了?拓跋王族的威嚴,為何在種師道這裡就沒有了?甚至往前想想,彭老怪又為何能在老拓跋王手中傷重而走?
只因為拓跋王壓根就沒有想要彭老怪的命。拓跋王也沒有想要种師道的命。
徐傑想通了這個問題,种師道也相通了。相明白了之後的种師道,愣愣無言。
相通之後的徐傑,心中大喜。大喜的是种師道,興許死不了。
拓跋野也上得城頭,看了看种師道,問了一句:“此來,你想與我父王比試?當真是不自量力。”
拓跋浩擺擺手,示意拓跋野不要多,然後再道:“种師道,我會成全你的,與你一戰。今日卻是不成,且讓我先等一人。”
种師道問了一句:“不知等的是何人?”
拓跋浩皺了皺眉頭,視線看向遠方,輕輕一語:“摩訶聖主摩尊!”
摩訶聖主到了,徐傑聽得一驚,卻又在老拓跋王的口中聽得出來他與摩訶聖主認識。
徐傑也躍上了牆頭,插了一語:“不知摩訶聖主武藝如何?”
拓跋浩轉頭看了看這個隨意插話的年輕人,然後點零頭,道:“華朝出人才啊,代代人才輩出,年紀如此,卻已是先,氣勢銳利不凡,當真叫人羨慕。”
“晚輩徐傑!”徐傑知道自己略微有些失禮了,便拱手自我介紹一句。
拓跋浩也不在意,點點頭,答道:“摩尊,二十年前在瓜州城外曾與我一戰,我敗了。”
徐傑聞言眉宇一擰,這般的敵人,實在出乎了徐傑的預料。徐傑最早時候對摩訶有許多忌憚,最近這些忌憚又都沒有了,覺得這摩訶不過如此。此時陡然間聽得摩訶聖主這般威勢,心中已起憂慮。
拓跋浩見得徐傑皺眉模樣,笑道:“怎麼了?你把摩尊得罪了?”
徐傑點點頭:“殺了他不少教眾,先也殺了一個。”
拓跋浩笑了笑,道:“那真是得罪了,這廝心眼極,怕是要尋你不死不休。”
摩少陽已經入城,也看到了王宮牆頭上站著的徐傑,更看得兩個龍袍在上,所以他站在不遠處,依舊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
徐傑也看到了摩少陽,眼神卻不停留在摩少陽身上,而是隨著老拓跋王的視線遠眺而去。
視野盡頭,一匹黑馬急速而來,一道煙塵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