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傑聽得兩人簡單幾語,便也把這個所謂的江湖,看懂了個大概。江湖上的一切,終究以實力來說話。
朱斷天聞言,也起步往回走去,便是準備上船離開了。
忽然空中兩道人影飛馳而來,口中還有兩人聲音。
“慢著!”
“稍等!”
便是這一個動靜,徐老八雙手已然又握在刀柄之上。
徐傑更是拔刀而出,回頭擋在徐老八頭前。
那蓄勢待發的徐仲,單腿與柺杖同時發力,人翻飛而起,便也來到頭前。
那飛馳而來的兩人,便是楊氏兄弟。徐仲與徐老八,早已知道這兩人手段不凡,此時見這兩人極速而來,便以為還要再戰。
卻是朱斷天也連忙起身,手臂微張,口中說道:“二位,今日罷了。”
顯然朱斷天也以為楊氏兄弟這麼疾馳而來,是準備替自己出頭。朱斷天的內心與來之前發生了改變,也知道這徐家鎮還有真正的高手在場。也不願把矛盾太過擴大,以免將來真的仇怨結得太深。
徐傑看得自己八叔反應敏捷,也看得朱斷天的動作。方才知曉,這兩人,其實只是分了勝負,並未決出生死。
因為,這兩人皆還有一戰之力。對這二人來說,勝負與生死,顯然還有很大的區別。
楊氏二人,並未理會朱斷天的話語,掠到頭前的楊二瘦,已然著急開口說道:“這位兄弟,且問問你這一手是不是滄北派的手藝?”
楊三胖也是著急忙慌看著徐老八,便等徐老八出口來答。
聽得這般問話,在場眾人方才鬆了一口氣。
便聽徐仲已然點頭答道:“我等弟兄,武藝大多出自滄北派。不知閣下問此,所為何事?”
楊二瘦聞言便是大喜,更是大笑:“三胖子,你聽聽,這回你輸了吧?”
楊三胖有些不願相信,往前幾步,又問:“當真出自滄北?”
徐仲聞言眉頭一皺,便覺得這兩人奇奇怪怪的,還頗有些無禮。已然答過一次,就是客氣了,卻還來反覆問,豈不是不相信自己。
便聽徐傑開口道:“你這漢子著實無禮,我二叔已經說了是,你還問個什麼問?我二叔豈有心思與你們調笑?”
三胖聞言,一個苦瓜臉立馬垮了下來,心中已然知道這回自己是真的輸了。看那楊二瘦得意洋洋的樣子,心中只感覺憋屈。
二瘦自然是開心,這次贏了,似乎比那武藝勝了還要開心,甚至還笑意盈盈拱了拱手,與徐仲說道:“多謝多謝,出此一問,並無他事。只是我兄弟二人爭執了一番,這回是他看走眼了,我贏了。哈哈。。。”
徐仲聞言,已然懶得理會,拄拐轉身而去。徐老八便也往回,頭前已然有漢子拿著金瘡藥上前迎來。
二瘦看著一旁的三胖,輕鬆快意非常,揚起頭來,便是笑道:“三胖,你也別不服,老子向來比你見多識廣,比你聰慧。此番便是明證!”
三胖癟著嘴,心中堵得慌,似乎都堵得喘不過氣來,口中連連說道:“這一次。。。這一次不作數。你與那滄北派的人交過手,自然有眼力一些,老子又沒有與滄北派的人交過手,看走眼也正常。”
二瘦哪裡管得這些,只顧揚頭得意,還左右看了看去,好像還要尋找幾個見證人一般。
三胖更是不能忍,也左右看了看,卻是幾步走到了徐傑面前,開口說道:“小子,看得穿這麼一身打扮,可是讀書人?”
徐傑看這二人奇怪瘋癲,開口就叫自己小子,便也回道:“老子是個秀才老爺!”
徐傑這句“老子”,便是現學現賣,回的就是三胖的那句“小子”。
三胖聞言,卻是完全不管徐傑自稱“老爺”,而是笑道:“好好好,秀才老爺好。秀才老爺讀書多,有見識,請教一下,你可知道錢塘大潮是幾月份?”
徐傑自然是知道的,聽得這人還真有一副興高采烈的請教模樣,心中一點厭惡倒是去了不少,只答道:“八月中秋開始,便有大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