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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趁著清淨,我也開始研習泓先生留給我的那本書著,泓先生不愧為武鄉侯諸葛亮子孫,所學之博,所識之深,無一不讓我佩服。雖跟泓先生學習兩年,但細細讀來仍有不明之處,每當此時我就會去書房翻書查閱。府內藏書大多為歷朝兵書,與八卦陣法相互印佐,啟發甚多,受益非淺。

有時候,學得累了,也會拉上流蘇和碧衫,換上男裝,在長安城內遊覽。起初碧衫膽子小,極力勸阻我不要出府。但見幾次出門都相安無事,膽子也就漸大了,況且碧衫也是好玩之人,到後來,無聊之時,還會遊說我出府逛逛。

讀書學習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已到年末,我也閱完了泓先生的書著。雖還有些地方尚不明解,但大致上也將這本書看懂了。

“碧衫,悶在府裡一個月了,我們今日出去透點氣。”我合書笑道。

碧衫一聽來了精神,快速地翻出我與流蘇的男裝,歡快笑道:“再過幾日便是新年,大街上熱鬧得緊。等到老爺和少爺回府,再想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片刻之後,我們就從後門出了府,像是姐姐帶著兩個弟弟上街遊玩,只是其中一個弟弟不怎麼樂意就是了。

今日長安玄武大街上更勝往日喧鬧,人們臉上大都喜氣洋洋。

“柳弟弟,難得出來一趟,我們去吃德勝齋的烤羊肉吧?那羊肉又酥又香——”碧衫又開始滔滔不絕。

“那就去吧。”我打斷碧衫的話,再這樣說下去,就要站在玄武大街上流口水了。

到德勝齋二樓找個臨窗位置坐下,碧衫已經開始嘰嘰喳喳的點起菜來了,我則從窗外望去,看玄武大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但突得衝出一隊皇宮侍衛,將人群隔開,留下一條寬敞大道。

我好奇問道:“小二哥,今天什麼日子?大家都喜慶得緊,怎還有侍衛啊?”

那小二邊倒茶邊道:“這位小爺這段日子都待在家中沒有出門吧?今兒是皇上帶著新冊封的皇后娘娘去宗廟祭祖,皇上登基一年後,總算是冊封了皇后。”

“皇后是那位娘娘?”我些許緊張地問道。

“蘇皇后啊,以前的寧妃娘娘,聽說賢良的很”

“那真妃娘娘呢?”

“晉封為貴妃娘娘,有客來了,小的要去忙了,客倌慢用。”

我木然,心中一絲疼痛,長安的百姓們都爭先地一睹皇后風采,可又有誰會記得那如同白蓮的深宮女子呢?我雖與真妃只共處一日,但就是忘不了她,有時恍惚間覺得她就是娘,或許是因為她從小跟著娘長大,長久以來也繼承了孃的水鄉特質,婉約,柔情,同時也繼承了娘深藏骨髓的憂傷。

草草吃完飯,不等帝后出巡,便回了府,晚上,我輾轉難眠。

自從守夜,我偷聽得爹與真妃的那段話後,就開始刻意的強迫自己忘記那夜,逃避地不去揣測他們話中的深意。

那扶柳,以後呢?

扶柳——亦不例外。

現在腦子裡不斷地迴響起這兩句話。

以前,認為真妃當上皇后,母儀天下,我也不必捲入政治權謀,是故,一年來,總以讀書來回避著我極有可能的政治人生。可如今用於偽裝的幻象也被絕情地打破了。其實我早該懂的,自我踏入大將軍府的那天起,就成為了一個地位崇高的玻璃娃娃,等著接受政治的擺弄。

不能再回避這個問題了,我要主動改變,爭奪我的自由,掌握我的人生與愛情。我鬆開緊握的拳,推開門來,外面飄起小雪,我衣衫單薄地坐在池塘旁的涼亭裡思索著。

北方冬日深夜裡的寒風我是禁受不住的,果然,第二日就發起高燒,全身紅燙,驚得碧衫直哭著去找管家,管家也不敢耽擱片刻,立即請來京城最好的大夫。

午後,我喝過藥湯,仍不見退燒,只覺更加暈眩,便沉沉睡去。

待醒來,已是傍晚,額頭上敷著一方帕子,冰冰涼涼很是受用。我微微一轉身,卻看見哥,站在床邊,在盛水的銅盆裡清洗著絲帕。

一年不見,哥變得黝黑,也褪去了少年的青澀,隱隱地透出一股霸氣,想來是塞外風沙磨礪而成。

我仍有些頭痛,努力地揚起嘴角,笑道:“哥怎得提前回府了?”

“丫頭還笑得出來,年歲也不小了,也不知道要好好照顧自己,竟病成這樣。”哥口氣雖有些責備,可眼中卻透著寵溺,他伸手摸摸我的額頭,道:“還好燒退了,不似方才滾燙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新年正月裡,我的病反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