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直直站著傻笑,看得蘇安有些犯糊塗,左右瞧了瞧,似乎發現一個問題,以為蘇青是沒辦法自己開門,於是將小手伸向門閂……
“安安別開!”蘇青及時叫停了蘇安,門剛好開了一條縫,卻正巧捕捉到那熟悉溫柔氣息,漸漸心跳聲變得清晰,“嘿嘿”壞笑兩聲,對著安安挑了挑眉毛道,“安安,你爹竟然也來了。”
“爹?”蘇安信以為真,更好奇自己從未見過的“爹”是誰,於是趴上門縫,緊閉一隻眼使另一隻眼睛睜得極大,想要看清楚自己“爹”長什麼樣子。反覆看了好一會兒,蘇安才將眼睛從門縫上移開,轉身對著蘇青眨了眨,道出三個字“白衣服”,得到蘇青頻頻點頭的認可,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安安,去把桌上的蘭花木簪給娘拿來。”
……
人逐漸多了起來,大概來了二十人,大多都是平日裡見過幾面,因此免不了寒暄幾句,除此之外,便只剩驚歎萬花谷的絕妙美景。
孤城幾乎是最後才現身,順便帶來了仙羅。一路上板著個臉,仙羅也不想再多看孤城一眼,壞了好心情,於是才到便一頭扎進人堆裡了。孤城黑臉遠遠站在一邊,有兩三個熟人過來打招呼,便隨便應了聲,也不管是誰,統統沒給好臉色看。其實說熟也不熟,像那李明旭和左飛塵,也只是透過南榮子允見過一兩次,有過一些交流。還有一位,孤城與她本人沒什麼交集,倒是他的父親,與孤城關係可大了去了。
正當眾人談笑風生,好不愜意之時,忽聞一聲清脆,彷彿泉水滴落耳畔,眾人皆屏息凝神,細細隨風聲探尋……幾滴落下,逐漸變成潺潺細流,委婉連綿——原是悠揚琴音。還未品味足夠,涓涓細流突變磅礴飛瀑,飛流直下擊打岩石那刻,蘇青飛身奪門而出,躍至最高點猛地旋轉身體張開雙臂,將百花震離七彩罩衫,落地時順勢將罩衫送了出去,恰好在半空接住下落百花。容不得片刻停歇,揮動雙袖向天舞出九尺白綢,此刻樂聲愈發激昂,升騰跌宕,蘇青飛舞在罩衫下方,長綢如打鼓一般一片一片擊起百花,未落下一朵。看準時機,一躍而起,使出長綢將捲過罩衫拋至上空,緊接著長綢裹起百花。曲近尾聲,展開長綢,飛旋身體,帶起七彩花瓣漫天……
在眾人沉醉於花瓣雨中時,收起白綢,罩衫滑過手臂,順勢穿上,蘇青如同蝴蝶一般,緩緩落地,霎時掌聲叫好四起,好一陣才停歇。
蘇青回頭看了看,南榮子允正從屋內走出來。這會兒有三人一下圍上來,一名身著淺紫長錦衣,舉止溫婉的女子首先讚道:“真不愧是蘇姑娘,今日的這支“天女散花”,與去年相比真是更上一層樓啊,著實令我等大開眼界。”
“過獎過獎。”蘇青暗自打量一番,有七八分把握此女應該就是元府千金元念雪。果然,南榮子允過來便說話了,“元姑娘跳此舞,亦是美麗動人啊。”
元念雪聽了南榮子允的誇讚,微微低頭,顯得雲嬌雨怯,“王爺笑話了,念雪哪及得上蘇姑娘,單是這流仙百花裙,念雪便駕馭不了,舞那幾朵花,在蘇姑娘面前,實在是小巫見大巫,自愧不如。”
“元小姐這是太過謙虛吶。李某看來,蘇姑娘的舞勝在氣勢,而元小姐更善於柔美,可謂是各有千秋啊!”“李公子所言甚是。”
“……”
蘇青根本沒在意這幾個人說話,目光四處搜尋那個熟悉的身影,還沒找到,卻先看到了孤城,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覺著他今日有些奇怪。為何這麼說呢?是因蘇青弄不明白當自己第一眼看到孤城時,他分明還是一臉痴然,卻在下一秒立馬給她擺出一副鬧情緒的樣子。糾結半天,蘇青恍然大悟。此人多半是中了她“天女散花”的迷藥,陶醉其中,發現自己看向他時,才突然想起來被“爽約”這事兒,這是故意做給她看,以此來表達不滿呢。
“真是幼稚……”蘇青喃喃道,決定任由他去,四個字——“不予理會”,又對南榮子允和三人道,“你們慢聊,我找人,失陪了。”說罷便走開了。
見蘇青離開那些人,孤城以為她是朝自己來,卻沒想到蘇青在中途折了個彎兒,向別處走去,才燃起一點兒興奮,又被蘇青無情撲滅了。目光一直跟著蘇青,最後落在一襲雪白上,不滿地蹙起眉頭。
特地用蘭花木簪綰起一半頭髮,如蘇青所願,他果然一眼便注意到,“你一直戴著它呢。”
“你送我的,當然得戴著,”歡顏展露,情不自禁道出,蘇青絲毫沒有發覺這話裡似乎有些曖昧,又問,“你怎麼也來了?”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