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武練而立的四人,從左往右分別是無間、風痕、飛華、念虛四位武司。”
不用說,其間朝天鳴殿跪著的,便是幽無了。
所有人都靜立不動,蘇青猜測他們多半是在等待傳說中的令司駕臨。轉頭看向南榮子允,他只送給蘇青一個眼神兒,示意她專心觀察前方的動靜。
……
以為深秋時節,天降驚雪,仔細一看,原是片片花瓣飄落,帶一襲白衣從天而降……
“恭迎令司。”全部武練皆單膝跪下,低頭迎接。四武司則雙手抱拳,微微屈身。
“都起來罷。”
“謝令司。”
眼前這人……蘇青以為自己眼花,特地揉了兩下再睜大眼睛仔細看清了這個所謂“令司”的臉……蘇青雖然只見過她一次,但那一次便足矣令她永生難忘。
“她……她不是巖月嗎!?她怎麼會在這裡!?還當上了山隱空鳴的令司!?”巖月的出現著實令蘇青大為震驚,第一反應便是向南榮子允發問,畢竟巖月與他有莫大的關聯。
但隨即,蘇青就知道自己是問了也沒用,因為南榮子允也是驚訝得一臉合不攏嘴的樣子……
“南榮,難道……是你們首領把你換掉了?”
這話令南榮子允心裡一緊,不自主地看向蘇青,良久無言。對於蘇青所言,他的確有些擔心,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反而,極有可能。畢竟,自己已經“死”了,然令司之位不能空懸,需得儘快安排其他人頂替。
只是,他不明白巖月為何要難為幽無,他印象中的巖月並非現在這副狠毒模樣。別說南榮子允,就連蘇青也覺著奇怪,即便她只是從孤城口中得知了巖月的事,但巖月在她心中也留下了極好的印象——一個為愛付出一切的可敬之人。
“幽無,你與外勾結,洩露山隱空鳴機密,你可知罪?”
決然不是眼前這個目光陰狠,言語冷漠之人。
“幽無從未背叛過山隱空鳴,無罪。”
巖月冷哼一聲,瞥了一眼幽無,不屑再看她,而是微揚下顎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
聽巖月這樣說,幽無絲毫沒覺著緊張,依舊淡然道:“請問令司,人證何在?物證何在?”
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巖月只道了兩個字——練玄。
隨後便有一人從眾武練中走出來,似乎就是所謂的“人證”。
……
“練玄是什麼人?”
“只是一個普通的武練,不過,她一向與幽無不和。在她們還同為武練之時,練玄便一直嫉妒幽無的能力。”
“原來如此。”臥槽!這算什麼人證!?——蘇青在心裡悄悄爆了個粗口。按照現世的法律,與犯罪嫌疑人有仇怨之人所說的話,根本不能視作證詞,這是常識!難道古代人一個二個都是傻子麼?如此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正當蘇青跟個“憤青”似的憋火時,倒是有人站出來說話了。說話的是飛華,若蘇青沒認錯的話,在冥湖旁與幽無講話的也是此人。與蘇青所想一樣,飛華也是為幽無辯護道:“令司有所不知,這練玄與大武司素來不和,早有結怨,屬下以為她的話,不可信。”
聽了這話練玄倒急了,連忙“撲通”跪下,緊張道:“練玄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令司,還請令司明鑑!”
裝,繼續裝——蘇青撇嘴狠狠翻了個白眼。
巖月斜眼瞪了飛華一眼,沒有搭理他,或是……不想正面回應他。便轉身看向跪在地上的練玄。
“你說你親眼看見大武司與那邊的人私會?”
“是。”
巖月滿意地揚起嘴角,繼續道:“你說劫下了大武司的信鴿,那麼證據呢?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是。”
練武起身掏出一卷紙條,將其展開來挨個讓眾人看了,隨即下面便不斷傳出竊竊私語議論之聲。就連四武司看了紙條,認出那確是幽無的字跡,也無話可說……
最後練玄將紙條拿給幽無看,豈料幽無連瞧都未瞧一眼……
“這並非出自我手。”
☆、第一百一十一章 轉機
“大武司與外私通,洩露組織機密,已是罪不可恕,如今抵死狡辯,不知悔改,罪加一等。現處以冥刑,四武司,立即執行。”此話一出,其下一片譁然。
眾所周知,冥刑乃山隱空鳴的極刑,由四武司親自執行。先廢掉罪人一身武功,挑斷其手筋腳筋,再囚於冥湖中,任其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