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入肺腑，吞噬著她的生機，她現在每說一句話都是煎熬。

“老婆子，你還是安心睡覺吧。”小李子真怕她咳出濃痰來把自己給嗆死。

“好，好，好”她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我老婆子寧願睡死，也不願咳死。”

人死要超生，村落在這個冬季迎來了第一場葬禮。刻印圖騰的老頭出現了，這回他手裡拿的不是刻刀，而是砍刀。神婆也出現了，來村落這麼久，付星雲還是第一次見到神婆，是個婦孺，並不蒼老，大概四十來歲的樣子，臉上刻滿了圖案，身上則披著粘又各種羽毛的獸皮。

除了不願意目睹死亡的老嫗外，能來得人都來了。

“活著很長，死亡卻很短暫，去吧，去吧，肥沃的獵場正等著你，在那裡，你可以尋找到心中完美的獵物，不要著急，禿鷲的利爪很鋒利，你很快就能夠到達，上路吧，上路吧。”

在神婆的嘮叨中，圖騰老頭舉起砍刀，將死去之人剁成了碎片。

“箭棺！”神婆發出了一種類似鳥叫的聲音。

眾人有條不紊的將箭羽刺進地面，不一會兒，一個箭羽做成的“棺材”形成了。說來也奇怪，就在箭棺形成的那刻，遙遠的天際傳來了禿鷲的鳴叫聲。

“黑色的船隻已經到來，生人勿進！”神婆驚恐的大喊著。

眾人開始遠離。

禿鷲漸漸清晰，很快便降落到箭棺中心，撲騰幾下翅膀後開始進食。

神婆的吟唱聲再次響起，這回不是他一人，而是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吟唱，聽不清是什麼曲調，但會覺得莫名哀傷。在眾人的輓歌中，禿鷲將碎肉吞噬殆盡，之後簌簌飛起消失在天際。

“黑色的船隻已經飄向彼岸，散了吧。”儀式結束了。

這是他參加的第一次葬禮，付星雲沒辦法忘記禿鷲進食時那閃著綠色光芒的眼睛，這就是村落中所人的終點嗎！他們相信禿鷲會帶著他們去一個美好的地方，這是愚昧還是信仰呢！

老嫗是第一個死亡的人，但絕不是最後一個，死亡已來，或許下一刻就是自己或者是身邊的親人，眾人都非常壓抑，為了擺脫陰影，月清決定進行比武大賽，這並非空穴來風，每年都會在這個時點舉行。

比武分為射箭，跑步，摔跤三個專案，奪冠之人有資格試射村落中供奉的神弓，這是莫大的榮耀。

“付大哥，你實力超群，是奪冠的熱門人選之一哦。”小李子興高采烈的說道。

比武大賽讓族人熱血沸騰，這或許也是抵禦嚴寒的一種方式。

“我不打算參加。”付星雲搖了搖頭。

“為什麼？聽聞在祠堂供奉的神弓比月大人手中的還要厲害！”

那又怎麼樣呢！一把好弓對獵手來說或許猶如生命，但對於付星雲來說毫無意義。“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和不喜歡做的事情。”

“好吧。”

小李子報名參加了，雖然沒有奪冠的希望，但重在參與。

在地窖中悶了快一個月的族人恢復了往日的光彩。“今年，我一定要排上前十！”“我一會全力以赴。”議論說不絕於耳。

在眾人摩拳擦掌中，比賽開始了。第一輪是射箭，十人一組，每人有十箭，規則是射中靶心，停留在靶心處最少者獲勝。

從字面理解似乎有些自相矛盾，射中自然會停留，又要求數量最少，這怎麼可能呢。只見，第一支箭羽射中靶心後，第二支箭羽不偏不倚的將第一支箭羽劈成兩半，射出兩支但最終只停留一支，這便是他們的方式。在視線不好，風向隨時改變的情況下，還能精準得射中只有小拇指般大小的目標，需要超強的技藝。

所有人都將第一支箭羽劈開了。“好！”旁觀之人發出了喝彩聲。

第三箭開始，氣流隨時在變，這一箭不可以在複製上一箭的模式了，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準確的判斷。蓄力！出箭！“咻咻咻”的聲音不斷傳來，結果一樣，第三箭又將第二箭射穿了。

“好!”現場再次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第四箭沒有拉開距離，第五箭同樣如此，當第六箭時，有人開始出現失誤，沒能將前一箭擊穿，於是，靶心上出現了兩支箭羽。當所有的箭羽射完後，十人中有三人只留一箭，他們是這一環節的獲勝者。

小李子最終留下了三隻箭，雖然和成年人無法相比，但卻超越了同齡人太多太多。

射箭比賽結束後，有二十人脫穎而出，接下來是跑步比賽，同樣是十人一組，以百米為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