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站在一旁從容不迫甚至是吊兒郎當的紀貫新,再看看滿臉是血一身灰的陳文航,出聲說:“如果有人威脅你,你可以報警,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
陳文航搖搖頭:“我不報警。”
警察看向紀貫新,紀貫新漂亮的大眼睛微微一挑,出聲說:“警察同志,我報警,是我打得他,你把我們都抓回去。哦,對了,別忘記打電話給他家裡人,叫他家裡人來接他,他這樣自己回家可能有些危險。”
警察都迷糊了,打人的說要報警,被打的說不報。
最後還是我走到紀貫新身邊,私下裡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聲說:“大過年的進局子,你不嫌晦氣我還嫌呢。”
紀貫新順勢拉住我的手,我想要抽走,他不松。
陳文航臉上的表情被一片鮮紅覆蓋,腰都直不起來,他低聲對警察說:“我們都是同學,之前起了點摩擦,沒事,我們自己可以解決。”
警察最後看向紀貫新,出聲問:“你還要報警嗎?”
紀貫新隨口回道:“算了,大家都是‘同學’,一點小誤會,回頭我們私了。”
警察說:“一點小誤會還打的滿臉都是血,同學情誼就這麼點嗎?大過年的都小一點火氣。”
紀貫新點了點頭:“好,辛苦幾位了,回頭讓我叔請你們吃飯。”
警察挑眉:“你叔?你叔是誰?”
紀貫新笑著回道:“哦,我叔是梁雲飛,你們應該認識吧?”
涼城有好幾個警察局,不過總局就一個,我爸是副局,沒有警察不認識我爸。
紀貫新話音落下,我抬眼狠狠地瞪向他。紀貫新也不看我,只是跟幾個面色突然陰轉晴的警察聊天。
聊了幾句之後,幾名警察也覺得眼下這個場合不適合多說,既然沒人報警,他們也就走了。
剩下二樓幾十號人,紀貫新一手拉著我,另一手插在外套口袋中,他出聲說:“不好意思同學們,打擾你們聚會了,如果大家不嫌棄的話,我們換個地方聚一聚怎麼樣?”
他變臉變得才叫快,簡直當陳文航和張昕薇是透明人,一時間大家全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去還是不該去。
紀貫新拉著我的手緊了緊,示意我說話,我真是硬著頭皮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出聲說:“大家有一年沒見面了,這次聚過之後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多久,今天的事情不管誰對誰錯,我先給大家道個歉,弄得大家擔驚受怕的。”
我說完之後,紀貫新接著我的話說:“咱們換個地方吃飯,我做東,給大家陪個不是。”
潘思渝和田浩淞分別招呼熟人,叫大家一起去,僵硬的氣氛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我們一幫人一起下樓,沒人再去管張昕薇,陳文航和陳旭嬌三人。
我叫潘思渝他們幾個找地方,帶同學先去,我跟紀貫新則留下算賬。
二樓點了四桌菜,基本沒怎麼動,啤酒除去開啟的喝的還有打碎的,加上一些店面的損失,老闆說賠三千算了。
我想給錢,紀貫新一隻手就給我按那兒了,他拿出卡刷卡。
刷卡之後,老闆把卡遞給紀貫新,紀貫新又從錢包裡面隨手抽出一沓錢放在櫃檯上,淡笑著對老闆說:“不好意思,影響你們做生意。”
老闆受寵若驚,連聲說:“不用不用,快收起來。”
紀貫新但笑不語,拉著我往外走。
我倆出了飯店,紀貫新問:“他們去哪兒了?”
我沒回他,而是迫不及待的反問他:“你怎麼突然來了?”
紀貫新說:“想來湊個熱鬧嘛,誰知道這麼熱鬧。”
我滿肚子話要說,可真當要開口的時候,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紀貫新抬手揉了下我的頭頂,撇嘴道:“你傻啊,有事兒打電話叫我過來不就行了,看你讓人欺負成什麼慫樣了?”
我心底說不出是酸還是暖,眼淚一下子衝到眼眶。
紀貫新見狀,趕忙道:“哎呀哎呀,別哭啊,我馬上幫你出氣,你等著。”
說罷,他當著我的面掏出手機,我不知道他要幹嘛,直到他拿著手機說:“喂,耽青,是我。嗯,我在涼城呢,你少囉唆,我交給你點事兒。”
說話間,紀貫新拉著我往街邊停著的跑車走。我倆上了車,他拿著手機說:“你幫我找人查三個人的底細,要刨根問底把他們這兩年做的缺德事兒都扒出來,越詳細越好。一個是陳文航,夜城大學畢業的,還有個叫張昕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