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青的親切讓人說不出話來。
“很好暍,這是我暍過最有味道的咖啡,不過……”張口欲言的禿頭男還是沒機會說出來意。
“要再績杯是不是,請你再等一下。”好咖啡也要有好甜點搭配。
沒什麼心機的上宮青青端出三塊加了藍莓酒的咖啡蛋糕,始終掛著微笑的臉散發著慈母光輝,讓她看起來像教堂裡的慈悲聖母。
說出來可能沒人相信,此後將近兩個小時沒見到有人說買店、有人要趕人的火曝場面出現,平和的如同自己人在聊天談論天氣一般。
不是他們有意要放她一馬,而是一杯接一杯的咖啡喝得他們頭暈腦脹,滿肚子甜膩的蛋糕、餅乾更是塞到喉嚨口了,一句話沒說完,馬上又是一杯香濃咖啡送上。
柔能克剛,水能斷金,用在這群唯利是圖的人身上適得其所,
瞧他們一個個脖粗臉青快斷氣的表情非常可笑,明明喝不下去了仍硬灌下害人的咖啡因,佳人一笑他們也跟著微笑,苦在心裡沒法大剌剠的攤開講。
當門上的鈴鐺發出輕脆的撞擊聲,復仇女神般的紅色旋風捲進,迷惑了所有人的目光,帶著熾烈的熔岩。
“該死的禿頭男,你居然又敢來鬧事,上回的榴撻不夠味是不是,看老孃送你一顆西瓜嚐嚐。”
說時雨,那時風,天花板上的灑水器突然下起紅色的雨,西瓜汁液如汐止大水一般的湧出,剛好淋向那顆三百燭光的大禿頭。
情況頓起混亂。
有點詭異,有點迷離神奇,沒人願意出面解釋是怎麼一回事,看得目瞪口呆的南宮風流一頭霧水,感覺這兒好像有種他所不知道的神秘力量存在著。
這……是巧合吧?
他想。
就在店門口不到一百公尺外的消防栓旁立了位神色古怪的黑衣男子,全身上下都用黑色風衣包裹著,只露出兩顆深不見底的黯黑瞳仁。
以臺灣的天氣來說他似乎穿得太多了,可是他不怕熱的挺直雙肩顯得十分突兀,高大的身形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活像剛從千年古墓走出來似的森寒。
空洞的雙瞳中沒有笑意,木然表情僵硬的有如冰凍的食物不輕易軟化,整張臉白得不見血色。
說他是死屍一點也不為過,難怪要用風衣遮住那駭人容貌,因為他的胸口毫無起伏,看不出活著的跡象,甚至沒有呼吸。
風中傳來類似由地底湧上的寒慄笑聲,男子乾癟的兩頰微微牽動,似在說:我找到你了,愛姬,我們可以永遠相守在一起,直到神毀滅了你我。
“唉!來遲了一步。”
街的另一頭有位氣喘吁吁的老婦人蹣跚走著,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拿著陽傘,心裡埋怨臺灣的交通太亂了,一段短短的路要走上十來分鐘。
可是最讓她擔心的是前方那道直立黑影,神情專注的盯著咖啡屋裡。
猛地,她對上那雙殘暴恐怖的黑眸,心頭微微一驚地反視回去,毫不退讓地表示她維護學生的決心,意志堅定不容動搖。
地上揚起一片沙塵,一眨眼,看似陰沉的男子不見蹤跡,只留下一截泛著屍臭味的土黃色紗布在空中飄晃、翻轉,直沒雲際。
風帶著很不好的訊息,那股不流動的氣味久久不散,彷彿置身於封閉的金字塔內,讓悶熱的街頭更顯得狹小,能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天空開始哭泣的下起黃金雨絲。
一滴,一滴,一滴……
不尋常的。
第六章
“你們這些孩子在吵什麼,我大老遠就聽見拆房子的聲音,這麼不高興我來探望你們嗎?”
高八度的斥喝聲適時阻止一件謀殺案的發生。
眾人的視線很自然地轉移,不算高大的矮胖身影具有相當的威脅感,不小的噸位走起路來讓人有一種地板在搖晃的錯覺感。
但那不是令一室鴉雀無聲的主因,至少沒人被她的大嗓門嚇著,除了那頭畏首畏尾的聖伯納犬。
打從魔女咖啡屋正式開張的那一天起,大姐溫婉柔美、典雅脫俗的宛如一朵水中芙蓉,不帶一絲塵俗;二姐火豔多情,嬌媚地如盛放桃花般的印象就深植顧客們心中,很少有事能令她們一反常態的表現出驚慌。
這會兒只見兩人的表情精采了,一副鬼佬從墳墓堆裡爬出來的模樣,臉色慘白的呆立著。
上官青青手滑地掉了滿地的糖精、奶油球,連咖啡倒溼了一身也不自覺,張大嘴巴露出罕見的雪白貝齒,表現出驚訝萬分,接